红叶落地、重归于平静之时, 马蹄止息。一辆辆马车整齐有序地排成两列,停驻在门前。
其后的马车还在接连不断地接上队尾。
最前方的一列马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身戎装,一丝不苟。
小侍认得这人,她是主子手下的护卫长之一。
还不待小侍问她,护卫长干脆地交代道:“这些都是督主吩咐准备的物什。有劳。”说完,她叠手一作揖,便潇洒转身准备离去。
“大人请等一等。”小侍叫住护卫长。
“这些是督主吩咐准备的物什,”小侍侧身举手指向一处,“那么……这些呢?”
小侍指尖指向的方向,站着一个阵营的锦衣卫。
护卫长刚刚准备走时,她也不见她们有动身跟护卫长回去的意思。
“这些是督主吩咐卑职准备的礼物。”护卫长回道。
“礼物?”小侍困惑。
一个阵营的……锦衣卫……作礼物?
这份“礼物”要送给谁?
小侍悄悄瞟一眼都觉得胆寒。
这一个阵营的锦衣卫一个个身上的护甲、腰间的佩刀都被经年累月的战斗打磨得锃亮,明明是死物却仿佛已自带杀气。
“是。”护卫长始终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护卫长回去了,小侍满腹疑惑地将这一个阵营的锦衣卫带进了宅院里安置起来。
不过,这些“礼物”确实好用,小侍吩咐她们帮她将马车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在天亮之前都搬进了宅院里。
若是没有这些“礼物”,光靠原来的人,估计搬到明天都搬不完。
往日里空荡荡的大院半晌之后便摆满了一箱箱漆红木箱,小侍命人上去一个个打开审查,自己在一旁请点记录。
箱子里的东西暴露在月华之下,是许多柔软的衣裙,还有一些软枕软被。
只是……这些衣裙的样式像是、却又不像是男子的衣裙,它们看起来,比寻常男子的衣裙更为地……繁琐……?
小侍从其中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件叠放整齐的衣裳,歪头研看了半晌。
突然,她灵光一闪,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着,恍然大悟:这些衣裳分明是女子的衣裳!
只是为何……这些衣裳的颜色、点缀,做得和男子的一样?甚至是比男子的样式更加娇艳柔美?
小侍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白了又青,不断变幻。
难不成……她们的主子因为失去了作为女子让男子受孕的能力之后,便渐渐地在心里将自己当成了男子,现在已经到了学习扮作男子这一步了吗?
很快,她的这个疑虑便被打消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衣裳竟然是她们主子为今夜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准备的。
这是什么深仇大怨啊!
主子果然惹不起!
小侍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矜矜业业地铺床,一刻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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