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曜带着满腹的疑问,在向三人道过谢后,进了屋子。
房内的人早已听到了动静,此时正端坐在床榻边。
“叩叩叩”。为了以防万一,无曜先叩了三声门。
“阿曜快来。”房里的人唤道。仔细听就会发现,这声轻唤之中藏有快要抑制不住的雀跃。
听到云阮的声音,无曜打消了顾忌。
她抬手掀开了珠帘。
帘后的景象美得惊心。
云阮身着一袭红衣端坐在床榻边。与以往他所穿的红衣不同的是,这一身红衣,是一袭嫁衣,华丽至极,明艳至极。这一眼,这身红,印烙进了无曜的心里。
金色的额饰从两边的云鬓中穿过,垂落在额心,一点水滴珠心坠在眉心,与鬓发上摇颤的飞凤金簪一同轻颤。
他起身向她走来。
“在离开之前,我想让你看一看。”云阮侧过脸,耳尖染上了一点薄粉。
“很好看。”无曜道。
他温柔地看着她,说:“这是爹亲为我准备的嫁衣。”
无曜轻轻推了推紧紧抱着自己的人:“爹亲准备的嫁衣,不可弄皱了。”
“无事。”云阮克制地掩饰眼底的漩涡,发间的步摇摇颤,在彼此的眼里拨洒乱光,“这个嫁衣料子极好,可以自动复原。”
“其实……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看。”
“是什么?”
“你先背过去。”
他从身后为她穿上喜服,牵起她的手从身后环抱住她,隐忍地低声说:“与我结为妻夫。”
身前的人无言。
云阮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汹涌的暗色,勾起对方的下巴侧身一翻将对方压倒在床上。
正俯身——
“叩叩叩”。
“主人,有人找。”花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让她滚!”他说。
门外的花音狠狠地抖了一抖,默了一瞬,犹豫着说:“是……是来找辛教主的。”
身上的人垂着头,还保持着俯身的动作,绸缎般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垂在她的耳边,遮去了光影,眼睛一眨不眨,就这样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无曜向门外问道:“是谁?”
“龙沂君。”这一声是花焕回答的。一板一眼,直呼其名。
牧合最为机敏,虽未见过龙沂君,不知道其中的因果,但也听出了其中的古怪。
他道:“人在前院,属下愚笨,不知该如何接待,特来请教主子,属下应当如何招待这位‘贵客’?”
言下之意,他们直接把人晾在那里了,连后院的门都没带人家进。
来凤仪楼找他们商量事务,从来都是将人带到后院。这连后院的门都没带人家进,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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