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正忙着炖肉,家里难得弄点大肥肉回来,她闻言头也不回道:“据说是隆县来的。离这远着呢,坐马车也要十几天吧。”
“哦,这样啊。”
当夜,一场雷雨忽至。林菀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天许母见她精神不好,一摸额头,竟是发烧了。招呼儿子去请了郎中,一帖药吃了下去,病情没好转,反而加重了。许母急得团团转,离婚期不过短短时日,这时候病了,可如何是好啊?
风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严重了也能要了命。许父亲自去本地最负盛名的怀仁堂请了大夫,重新开了方子,吃了药。他作为亲舅,这时候也顾不得回避了,坐到侄女床边,看着妻子给她喂药。
见林菀迷迷糊糊皱着眉不肯喝,他急了就道:“阿菀,别嫌苦,快喝了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娘?”
作者有话要说:
☆、夜探
或许是舅舅的声音唤醒了林菀的神智。她睁开眼,顺从的喝完了一碗药。
“苦。”她眉头皱的更紧了。
许母安抚地拍了拍她,柔声哄道:“病好了就不喝了。”
林菀眼珠子转了转,好歹有了点神采。许父见状略宽了心,他不好在侄女房中久待,嘱咐妻子好好看顾,便出门去了。许母喂了林菀一杯温水,陪着坐了一会儿,见侄女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好像热度减了些。
总算开始好转了,许母心里念了声佛。她年纪大了,两日来忙着照顾林菀,乍一放松,便忍不住那股疲乏。望了望天色,离饭点还早,她收拾了下托盘药碗,打算回自个房里歇一歇。
一出屋子,却见大儿子许青彦坐在门口。听见许母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面上有几分尴尬。
“你不好好呆在铺子,在这坐着做什么?”许母神色平静,声音亦是淡淡的,仿佛就是平常的问话。
许青彦站了起来,局促道:“娘,我不放心表妹,她……”
许母倏地打断他:“你表妹很好!吃了药已经睡下了。现在你给我回铺子去,让你爹看见你这样,像什么话?”
“嗯。”许青彦蠕动了下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原本他对表妹只是那么一点年少慕艾的心思,那日说要娶她,其实也是有几分冲动的,在母亲的反对之下,失落伤心有,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