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他,泪盈于睫。
她觉得嫁给他真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楚家如今这样的状况,给不了他任何助力,还是个负累,但他始终顶着压力与他父亲抗衡,还将方方面面都为她考虑周全。
裴玑低头时瞧见她两眼冒泪,有些无措,一面小心翼翼帮她揾泪一面道:“乖乖不哭了,每回看见你哭我都肝儿颤。”
楚明昭哽咽着一头扑到他怀里:“夫君……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丑了。”
裴玑轻哼一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也不要再说我二了,我知道这不是个好词儿。”
楚明昭一偏脑袋:“这个做不到。”又忽然想起一事,“我听闻陛下要带着夫君与大伯去秋猎,我能不能跟去?我在宫里待着好闷的……”
裴玑忽而板起脸:“不许去。”
“为什么?”
“我自有我的道理,”裴玑见她似有些沮丧,顿了顿又道,“父皇是另有目的的。你好好在宫里待着。”
哄好了媳妇,裴玑从殿内出来后,神色却有些阴郁。他唤来何随,沉容问道:“追踪到那伙人了么?”
何随道:“派出去的人还没回,不知结果如何。”
裴玑面色更沉一分。他此番微服去江阴侯府时,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他头先想会不会是范循的人,但随即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伙人兴许跟楚圭有关系。
楚圭落败有一半是栽在了他手上,想来对他恨之入骨。依照楚圭那禀性,必定是想要除他而后快的。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楚圭一定也想报复明昭。明昭耍了他,他必然咽不下这口气。
裴玑深吸一口气。不论如何,他都会时刻警醒,护好明昭。
自打裴弈知道楚明昭有了身孕后,倒也三不五时地着人来送些补品,又命太医每日来给她请平安脉。姚氏更是得闲就来探望她,楚明昭都有些赧然。
楚明昭近来的日子其实过得十分滋润,每日除却出外散步锻炼之外,就没旁的事可干。她与裴玑说想去京郊散心,但裴玑不肯答应,说等他腾出工夫还带她去西苑逛逛。她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怕她出去就被狼叼走似的。
七月二十八,裴弈立姚氏为皇后。八月初六,立裴玑为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