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处你就这般尽心尽力地帮他办事?”裴玑挑眉,“就因为你倾心于他?”
贺珍用力咬唇,低头不语,耳根子渐渐泛红。
她始终忘不了那日的情形。那日他拦下她的马车,一袭玄色轻裘,身如孤松,眉目温雅,浅笑吟吟。尤其他后来托她帮忙时,低头认真凝视她,语声轻柔犹如呢喃,她至今想起都不由脸红。
还有什么比心仪之人的温柔示好更加蛊惑人心的呢。
她甚至私心里曾经想过,她若帮了他这回,他们日后就能有更多的接触。他根本不需要许给她什么好处,他一句话交代下来,她就愿意帮他。
但直至今晚她才恍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他对她的示好都是因为她表嫂,或许跟她本人并无干系。
裴玑见贺珍似乎是陷入了什么神思中,目光一转,便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设身处地地想,若是楚明昭交代他点什么事,他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办到。但这并不能成为犯蠢的藉词。
“所以,你知错么?”裴玑开言道。
清平郡主抢先道:“她知错了,一早便知错了,阿玑就饶了她这回吧!”
清平郡主实在是对这个侄子瘆得慌。她这侄子可是个一言不合就打板子的主儿,他连他庶母都敢打,还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教训的。她听说郭次妃上回就因为质问楚明昭几句,就被裴玑打了三十大板,结果半月都下不了地,今日上元灯会都没来。
贺珍拉了拉她母亲,随即看向裴玑,缓缓屈膝跪下:“我知错了,但还是请表哥责罚。”
清平郡主暗暗剜了女儿一眼,哪有自己求罚的!
裴玑面色冷下来,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求我罚你是因为确乎心存愧怍还是为了让我宽宥你,我把话说在前头,在我这里这些都是无用的。”说着话站起身,忽而一笑,“你的心性需要磨一磨了。自今日起,你便去跪抄二百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我四日后来查验。记住,一遍都不能少,字迹要工整,而且是跪抄,我会着人来盯着你。”
清平郡主暗暗松了口气,心中窃喜。好歹只是罚抄经,不是挨打。她方才都想好了一番求裴玑容情的说辞了,只是裴玑并非善茬儿,她求他兴许也作用不大,如今这样倒也勉强能接受。
贺珍认罚后,裴玑让她去给楚明昭道个歉。
楚明昭被颠了一晚上,实在是乏得很了,如今正趴在床上打盹儿。贺珍来时,裴玑轻轻将她摇醒。楚明昭睡眼朦胧间,就看见贺珍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凝视着她。
她微微醒了醒神儿,再仔细去看时,贺珍已经垂下了头。
贺珍道了歉退下后,楚明昭询问了裴玑,得知他对贺珍的处罚,诧异道:“为什么这样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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