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哪来的这么多道道?旋又禁不住笑道:“那为什么要藏在这里?”
“因为只有将这种木偶置放于这男子的枕下,才能显效。”
楚明昭见那个又塞叶又蒙纱的男子木偶背后果然刻着裴玑的生辰八字,失笑道:“还真是你。那这另一个人偶代表谁?我可不识得这是谁的生辰八字。”
裴玑沉容不语,半晌,讽笑道:“以水化符灰是回背的惯用手法,她这个其实是少了这一道。按理说,还应当以朱砂书符一道烧成灰,然后搅到我的茶水里让我喝下,这才算是回背到家了。可她显然没法子办到这一宗,想是无奈免了。”
楚明昭脑海中闪过薛含玉的脸,道:“这女子的生辰八字不会是薛姑娘的吧?”
裴玑面色微冷:“想来也没旁人了。”
楚明昭倏然揶揄一笑,凑到他面前道:“那夫君近来有没有觉得看薛姑娘越来越好看,感觉自己即刻就要爱上她了?”
裴玑哼道:“我才不会被这些操控。”
“兴许是因为你没喝符水,”楚明昭望着那两个人偶,好笑道,“这种东西难道真的有用么?”
“这个还真不好说,”裴玑将人偶扔到了一旁,“要是遇着个道行高的,兴许就起了效用也未可知。我知道回背之术也是因为老爷子曾钻研过,钻研完了就硬拉着我逼我学。”他见楚明昭目露疑惑,解释道,“老爷子就是瞿先生,我习惯称他老爷子。”
楚明昭打量他一回,心中震荡不已。让瞿素那等传说一样的人做先生亲授十年,这于世人而言是不可想象的荣幸,做过瞿素学生的除却裴玑外,恐怕也只有当年尚是皇太子的周太宗了。
而裴玑将来恐怕也是要登临九五的。
楚明昭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内心有些茫然。
裴玑见她忽然沉默着躺了回去,从背后抱过她,温声问:“是不是为这人偶不高兴?”
楚明昭抿了抿唇,摇头道:“不是。”旋又深吸一口气,岔了话头,“你打算让郡主跪多久?”
裴玑曼声道:“跪到她长记性了为止。”
楚明昭不会为裴语求情,但裴语如果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确实不太好办。不过她瞧着裴玑的神色,觉着他心中大约是自有打算的,便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