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他想享齐人之福,讨你回去做妾。”陆珩自己都佩服自己,他可真是个编谎的人才,这一套说辞时间、逻辑样样吻合,甚至连傅霆州的反应也能解释。傅霆州也不是傻子,陆珩知道没法避免王言卿和傅霆州见面,干脆先行一步诋毁傅霆州的形象,等他的信誉在王言卿这里完全崩塌后,就算傅霆州拿出再多证据,证明他才是王言卿的养兄,王言卿也不会信了。
陆珩心里叹服了一会,握紧王言卿的手,说:“别想他了。你坐车一整天,应当累了吧,快回去歇一会。我先去南镇抚司看一眼,等晚上回来陪你。”
王言卿点头,乖巧地收回手,目送陆珩离开:“二哥,你快去忙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陆珩走出很远,回头,还能看到一道莹白色的影子立在廊下,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还对他挥了挥手。陆珩淡淡笑了笑,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陆珩赶到南镇抚司后,里面的人都要急疯了。郭韬一看到陆珩,长松一口气,连忙迎上来:“指挥使,您总算回来了。今日首辅又派人来施压了,赵淮还是不肯说,怎么办?”
“其他人呢,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没?”
郭韬连忙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删减精炼,报告给陆珩听。陆珩大步从南镇抚司走过,等郭韬报告完时,陆珩也走到了他办公的宫殿:“赵淮不是个有胆量的人,他敢这样挑衅,多半有人给他传了准话。呵,他们一个个倒有骨气的很,但是他们想清名流芳,也得看看我允不允。”
“指挥使,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维持原样。”
郭韬一怔,险些没跟住陆珩的脚步:“什么?”
陆珩掀开衣袍,坐到座椅上,不耐烦地松了松袖子上的护甲:“一切举动都维持不变,该饿他就饿他,该吓唬他就吓唬他。这样一来,他肯定以为我们只有这几招,翻来覆去使唤,可见拿他没办法。越恐吓他,说不定他越得意,就让他张狂下去。”
郭韬皱着眉,心想这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郭韬试探地问:“让他张狂,然后呢?”
陆珩放下袖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看向郭韬:“然后,就可以宰肥羊了。”
郭韬见陆珩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指挥使这样说,那便必然有办法,郭韬不再烦恼,抱拳后就去安排。他刚走出两步,被陆珩叫住:“把牢里那几个人的资料整理一份,戌时前拿给我。主要整理赵淮的。”
郭韬停住,一脸惊讶地看向陆珩。赵淮等人的底细指挥使再清楚不过,为何还要看书面材料?而陆珩又看了他一眼,暗暗加重语气:“还不快去?”
郭韬如梦初醒,赶紧应下。陆珩算上赶路和在保定府停留的时间,共离京九天,九天说长不长,但在锦衣卫这样的多事之地,已足以积攒下许多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