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晟到现在还没醒来,但大夫也没说要让崔家准备丧事的话,也许还有好转的生机。
余氏逗了会太孙,也跟崔樱说:“你同太子回去是对的,阿樱,你今后都不是独身一个人了,你有孩子,有丈夫,你的心,要稍微往自个儿家中靠一靠。你父亲,没那么窝囊,他也该知道没人护得了他一辈子,今后的路要自己走了。”
“你同太子好好过日子,人心如果不时常暖一暖,情意就会变淡,你也不要老想多余的,只要你过得好,大母就安心了,你阿翁知道也会安心的。”
崔樱耳边响起她的话,目光落到站在窗外的人身上,暮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贺兰霆有公事要忙,却依然跑来接她,知道她临走前还是舍不得,借口雨大多留了一小会,给了她跟余氏告别的机会。
她其实明白贺兰霆是真心在待她,虽然这人方式时常偏激,做的事让人意想不到,但他心里有她,她出事他也能替她出气反击。
太孙生下来后,他们感情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不激烈也不清冷,就是淡淡的。
崔樱坐月子不能同房,贺兰霆也没有强求日夜跟她睡一张榻上,时日一长,她回想起来她跟他已经很久没像烧着的柴火滚在一起了。
她做太子妃也不是不管事,当然有重新被开恩留下小名的方守贵在,这位总管如今在她手下当差,为太子妃效力,替她揽去许多麻烦事,崔樱压力少了许多,但她不允许自己什么都不做,更不可能做个对府里的事情一问三不知的女主人,所以她忙碌起来同贺兰霆一样。
她的交际更多来往于皇室宗亲之间,多少人递帖子想见她与她攀上关系,又有多少人因为事情想通过妇人之手联系上她,崔樱不仅不能怠慢还要仔细处理。
还有贺兰霆名下的田产山矿银钱,不走公账的她都要看,但她没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就有权利看到这些。
是贺兰霆给了她许多权利,还派人亲自来教她,他在让她逐渐向他靠近,了解他所拥有的一切,培养她跟他站在一样的高度上,否则她得到的,永远是表面上的东西。
他们各自在忙,时日一长,就显得平淡起来,她也有想过长久不温存,贺兰霆会对她失去激情,或许他身边还会养其他替他解闷解乏的人,也许她都不知道呢。
但就当她遇到魏科时不经意询问,都会被对方诧异地望过来,“怎会,太子妃为何这么想。”
崔樱默然,她当然不好意思说,她跟贺兰霆很久没有过那方面的事情了,他一个充满攻击性的人会忍得住?如果忍得住,他当初就不会对她不择手段纠缠不放了。
魏科神色正经地道:“太子从太孙出生后一直在忙,有些公事不大好透露给太子妃听还请见谅,但属下一直跟在太子身边,未曾见过殿下召见别人侍寝过。“
魏科义正言辞,崔樱顿时为自己的小肚鸡肠而脸红。
在崔府传来崔晟昏迷的迹象有所好转,虽然还没恢复意识,但手指有动静后,正在照顾太孙的崔樱又听见了另一个喜讯。
“崔珣找到了。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