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樱根本不想多留,她还在跟他为之前的事情置气。
“我在榻上伺候殿下到位了,约定里,可没说还要伺候您吃饭。”她又来了,那种故意伏低做小的姿态,就是想惹他动怒。
贺兰霆按着她肩的力道稍稍使力,他淡淡问:“要怎样你才不闹了,你想要什么,说说看,孤可以补偿你。”
“不要。”
崔樱拂开他的手,因为用了力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多谢殿下好意,可我受不起。今日两清了,我要走了。”
贺兰霆:“……”
崔樱态度坚定,他感觉到之后也不再挽留,亲眼看着崔樱拖着疲乏酸软的身子离去。
半晌,贺兰霆突地朝外吩咐了句,下人很快领命去办。
到了车马上的崔樱听到外面方守贵对她说的讨好的话语,片刻后才让落缤打开旁边的小窗回话。
落缤:“大总管不用再劝了,这些礼女郎都不收,您还是让人都拿回去吧。”
方守贵:“这是殿下的吩咐,专门让人从库房里挑出来的贵重玩意,就是想讨贵女一个开心颜。贵女有什么事过不去,也千万别跟这些东西过不去啊,殿下一片心意,贵女莫辜负了。”
崔樱叫了他一声。
方守贵立马回应了句“诶”,洗耳恭听。
崔樱:“你回去告诉那位,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没有对不起他,他也不曾亏欠我,别用这些东西补偿我,我崔樱受不起,不然到时断了个干净,我还得将这些都还回去。太麻烦了,就干脆利落点,对我们彼此都好。”
她话音一转,像是略微不好意思的,柔声笑了下。
说出来的话却宛如桀骜不驯的那类刚烈女子,“我好歹出身名门,一门贵女,奇珍异宝,我什么时候缺过。”
方守贵咋舌,一脸大失所惊的模样,看着载着崔樱主仆的马车离去。
这位是从什么时候起,敢对殿下这么说话的。
崔樱说完就让人驱车走了。
回到崔府,天已入夜。
在踏进院子里的那一刻,她才褪去一身坚强的伪装,脸上的淡然跟着土崩瓦解,颇有些心力交瘁的疲倦和憔悴。
“落缤。”
崔樱扶门走入卧室,侧头说:“你今晚代我准备些好礼,明日我们就去顾府见见顾行之。”
“见什么。”
她话音刚落不想抬头,就在房里看到了等她多时的崔珣。
他坐在这不知多久了,毫无笑意地道:“他有什么好见的,别去。”
崔樱兀地一愣,她面上神色变化飞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摆出笑脸,“阿兄,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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