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他所说的庭院里,贺兰霆才停下脚步,他回身对着她拍了拍手,一道藏身在假山后的身影才走出来。
崔樱惊诧的看着消瘦许多,面色比往日要虚弱的菱娘子走到面前向她跪下,“奴婢有罪,让贵女受惊了。”她指的是那日在她家院子里,鼓动崔樱爬墙受伤,害得她被顾行之发现囚禁的事。
“给贵女惹出这种祸端,是奴婢该死,奴婢已经向殿下请罪受罚了,答应今后都不再犯,还请贵女原谅奴婢。”
她早该知道菱娘子是贺兰霆的人,但在那时并不确定,她以为贺兰霆只是知道菱娘子是什么人,会些什么技巧,所以专门喊她去学的,也就没有怀疑过这些事情背后,是不是有贺兰霆的手笔。
今天一见,有些疑惑不必多说,已经豁然明朗。
崔樱:“你让我去找菱娘子,实际上是想让我发现顾行之在外面养了个寡妇,为什么?”她实在不懂贺兰霆为什么要这样做。
贺兰霆道:“你既已发现他和你所想的不同,又不再闹着和他退亲,如此忍气吞声,孤自然是怜惜你,也就不想你被继续瞒在鼓里。孤只是想让你知道,在别院中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顾行之身边的情人还有很多。你答应了做孤的人,作为恩赏,孤也就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想看看,当你发现顾行之是多么不堪后会怎么做,结果,你果然还是选择了成全你父亲,继续履行这门姻亲。”
崔樱有一瞬间觉得他设计自己的心思当真非常可怕,他仿佛是在把她的遭遇当做一场戏,他则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看她苦苦挣扎看她失望伤心,面临一个又一个选择。
这样他会觉得以人性为乐的事端很有意思。
崔樱想着想着,有些被气到呼吸急促,面色绯红,她没察觉贺兰霆靠了过来,两手搂住她的腰,还一副沉稳冷静的样子,关怀的问她,“怎么,恼了,生孤得气了?”
崔樱无声的笑了下,旖旎而娇丽的容颜嘲笑的看着贺兰霆,口是心非道:“我怎么敢,我算什么,我哪敢恼太子殿下。”
“放开我,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的,那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放我走吧。”
她在他怀里挣扎,乍然后背升起一片酥麻感,就连发出来的声音都透着娇啼的妩媚,崔樱直接软了身子满面酡红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贺兰霆收回刚才碰了不该碰的地方的手,稳稳地训导她的口吻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孤的罚酒,会让你消受不起。”
崔樱发现菱娘子还跪在一旁,顿时就不跟贺兰霆闹了。
“以后她就是这里的绣娘,你要见她就来这里找她,不会有人知道你在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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