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知道。”陆庆归说:“对了,嫂嫂怎么不一起来?”
“她……她不好意思过来。”
宋枯荣低下了头。
陆庆归笑道:“这有什么?改天你带着嫂嫂过来吃顿饭。”
“庆归,”陆见川唤他:“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宋,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庆归看他格外语重心长,又总强调这句话,觉得有些奇怪。
此时刚好阿萍端了茶来,陆见川却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他站起身:“你嫂嫂还在家里等我,我得走了,刚才啊,就是顺路过来。”他边说边往外走。
陆庆归起身追上去:“我送送你。”
出了大门,陆庆归忽然拉住他的手。陆见川一怔,木木地转过头看着他:“干什么?”
陆庆归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见川脸色僵硬,迟钝得挤出一个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陆庆归不松手。
“松手呀,我得走了。真没有事,快回去,回去去去,看见你都烦得很。”
他甩开他的手,利索地上了车。
陆庆归站在原地,看着车开走,从一道下坡路望下去,渐渐没了影子。他总觉得心里不舒坦,好像有东西堵着,有某种疑问没有解开,可仔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他不知道那个疑问到底是什么。
天一转眼就热了起来,到夏天,宋枯荣就格外难受,尽管孕肚还不算太明显,行动也还算方便,但却是一天到晚的不愿意多走动,只悠然地躺在凉椅上,手里握着把真丝摇扇。有时候手晃累了,就喊陆庆归来帮她扇。
陆庆归坐在凉椅旁边,静静给她扇,看着她躺着躺着就闭上了眼睛开始打盹儿。
这天忽然收到了信。
阿萍递过来,说是上海来的信,寄给宋枯荣。陆庆归一拿到手上,歪歪扭扭的字,署名一个梅,他就知道是小梅来信了。
一连两个多月,小梅都没有来信,这次忽然来了信,恐怕是张家出了什么大的事。
他没有先拆开,而是等宋枯荣睡醒。
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天又变凉了些,刮起了风。陆庆归脱下外衣给她盖上,却惊地她醒了过来。
“怎么黄昏了。”她迷迷糊糊的。
陆庆归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得怎么样。”
“没睡着。”
哼哼,陆庆归瘪嘴笑了笑,她每次都说自己没睡着,其实每次都能听见她轻微的鼾响。
“小梅来信了。”他将信递给她。
她很惊讶,匆匆忙忙拆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