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来,松子营上上下下都悄悄跑出来围观,然而个个都闭紧牙关,不敢出声。
“杨处长啊。”他喊道。
杨戈旗立即走到他身前,点头哈腰:“张先生。”
“你们确实是搞错了。”
张傅初跟他们都不一样,陆鸿华是求情,张太太是作证,而他是来纠正。
“啊?什么……”杨戈旗已经没有了询问的欲望,张先生都大驾光临了,这陆庆归还能死得成么?
“呃……张先生,杨某糊涂。”
张傅初笑笑:“你确实糊涂啦!他这小子啊,一贯贪生怕死,更别说铤而走险去窝藏犯人了。你说的那重犯啊,我打听过了,是有精神疾症,是吧?”
杨戈旗想了想,吞吞吐吐:
“啊?呃…噢,是有这么一回事,常年受刑落下的,不过已经好了一些。”
“好了一些,也终归是个精神病人。再加上越狱成功,狂喜,更不清醒了。被抓后,万一是想着能多一个人陪他,便一口咬定是陆庆归窝藏他呢?你说说,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杨戈旗哼哼笑,不说话。
“再者,方才我家太太也已经说了,她能证明陆庆归跟什么你们这的重犯并不认识,我也能证明。两个人都能证明,总不算一面之词了吧?”
整个松子营陷入了沉默,杨戈旗左右思虑,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张傅初又压着嗓子质问了一句:
“难道杨处长宁可听信一个疯子说的话,也不愿听信我们夫妇二人说的话么?”
☆、一念生死
杨戈旗满头虚汗,他完全迷糊了,不知道到底是该放还是不该放。
他两眼疑惑地盯着张先生,盯着盯着,似乎又忽然间会了意。
这句话,表面看上去是在刁难他,实则却给了他一个向下的台阶。张先生已故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他该做的,就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走。
他回过头看了看陆鸿华,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愁苦样来,接着对张先生说:
“张先生的话定是不会错……”
周围人面面相觑,却大气儿不敢出一声,他们都知道,连张先生都亲自来做了证人,这陆庆归是不放也得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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