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刚才。”
他起身,用干毛巾擦了擦手。
“我怕我太用力,如果你怕疼,下次说一声。”
“不疼。”她说,“我就是有点紧张。”
“嗯。”他在温冉的面颊上轻轻一吻,“下次就不紧张了。”
刚洗完,余烬的手机就响了,是林予淮。
“父亲。”他眉眼中分明洋溢着得意,却依旧恭恭敬敬地唤他。
“你去哪了?”
“司机在楼下等了好久,说找不到你。”
“噢,刚回龙城,和几个朋友约了打台球。”余烬撒谎道,“我不熟悉姐姐家小区的地形,兴许从后门走了。”
“那算了。”林予淮想了想,冷声道,“回去太迟,就住冉冉那边吧,空房间也多。”
“嗯。”
“把电话给她。”
余烬一听,将手机递给温冉。
“明天准备一下,早上来接。”他的口气不像在和妻子说话,更像是上司给下属分配任务,“郊区的高尔夫球场,见客户。”
“好。”温冉回答。
“把余烬也带上吧。”他说,“省得他太闲。”
温冉的印象中,林予淮像一头潜伏在人群中的狼,看似善于交际,实则独善其身,对任何人都不会敞开心扉。
他从来不会说自己有朋友,认识的那些生意场上的人,统统称为“客户”,温冉明白,商人的特性是自私与冷血,但她从未见过像林予淮这么冷漠的人。
就连他的亲生父亲去世当晚,他为了一个商业中心的开幕式,也缺席在医院。
她试过鼓起勇气进入他的世界,将自己坚硬的外壳拨开,赤裸裸露出脆弱的一面给他看,可惜他的心依旧坚若磐石。
温冉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过林予淮以前的照片,他当年只有27岁,站在悉尼歌剧院前面与林染合影,意气风发,眼眸深情,和现在阴冷孤僻的模样截然相反。
他最爱的人死在五年前,真正的林予淮,兴许也在那个时候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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