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笑意加深,垂睫落在她的唇畔,作势要吻她,池柔柔迫不及待地跟他贴,他却又故意躲开:“你头发要不要吹一下。”
“没湿多少,晾一下就好了。”
“你身体不好,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池柔柔撒谎太多,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自己为什么突然身体不好了,她色心正起,也没工夫细想,便又霸道地欺过去:“快点,快点嘛……”
丈夫存心逗弄,与她半推半就,蜻蜓点水便地交换了几个吻:“灯还没关呢。”
池柔柔连羞臊是什么都不知道,丈夫这样对她来说只是隔靴搔痒,她直接起了火气,用了力气把他压住,重重吻了上去。
这是池柔柔最常用的姿势,含着相当强烈的占有欲,这份占有欲在她身上凸出几分强烈的反差来,即天真又凶残,像小兽捕猎一样完全出自本能。
康时并非强势的人,他大多时候是不卑不亢的,对人没有什么威胁性,但也并不会让人认为有多好欺负。
只有在池柔柔面前,他像个任人捏扁揉圆的面团。
自醒来以后,也许因为他手上的伤没好,池柔柔对他十分体贴,固然有过几回□□,也都是和风细雨,妻子的温柔小意在他心中留下的尽是缱绻柔情。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妻子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说不出他更喜欢哪一面,但他很快回击,反握住她的手腕,翻身调换了位置。
“康时。”她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抵着她的额,低低地说:“喜欢。”
长臂伸向床头,他拉开了抽屉,却忽然被妻子按住手:“不用,就这样。”
“万一……”
“医生说了,我身体不好,不会怀孕。”她凝望着他的眼睛,道:“你不用担心这个。”
他的睫毛闪了一下,心底忽然漫上说不出的不安,他道:“我们已经收养了一个孩子,如果再添……”
“你怎么这么扫兴。”池柔柔捧住了他的脸,道:“不会有万一的,老公,我不会怀孕,否则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探向抽屉的手指缩了一下,目露迟疑。
“怎么了。”池柔柔的表情变得委屈了起来:“你不喜欢我,你嫌弃我,你是不是不想碰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非要用那个,如果真的有孩子,那一定是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我们会有两个孩子,一起照顾有什么不好呢?”
“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但对方的这种做法让他感到有些惶惑,也许是他过度的责任感在作祟,他近来日日呆在家里,照顾那个血缘上与他无关,可日后将与他的人生割舍不开的孩子,他已经默认那是他的亲生女儿。
哪怕她的身体并不健康。
“你是不是不想再要孩子,你喜欢那个孩子,所以不想再要亲生的,是吗?”
“不是的,只是我觉得我们既然决定收养她,就该对她负责。”
“我没有说过不对她负责,费大哥现在有在定期来家里给她做检查,我们当然会照顾她一辈子,我只是想跟你正常做一点夫妻之间的事情,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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