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很快下沉,被里面的旋涡卷走,窒息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他开始呼吸,鼻腔里却被无数水流灌满。
肺部渐渐肿胀起来。
死亡即将来到。
池柔柔的车子穿过了江面,她偏头看了一眼护栏,那里空无一人。
车子在小区停下,她迈着优雅的步伐下了车,在出电梯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妈。”
“柔柔啊。”康时的母亲总是对她很亲切,“康时跟你在一起吗?”
池柔柔来到门前,输入密码,道:“我们今天有个晚会,不过他说身体不舒服,所以提前走了,妈有什么事吗。”
“哦,我打他电话没有人接,想说你们好久没来家里了,明天要不要一起来吃个饭。”
池柔柔了然地推开门,道:“好,我待会儿跟他说。”
她挂断电话,来到卧室将手机扔在床上。
她猜测康时应该已经回来了,但他这会儿正厌烦她,肯定是又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了。
她换掉了身上的礼服,穿上宽松的睡衣,在浴室里卸了妆,然后走来梳妆台前做日常保养。
晚宴上吃了点东西,她一点都不饿,但她还是接了杯水,边喝边来敲画室的门:“妈说让我们明天过去吃饭。”
没有人回答,她又敲了两下门,然后伸手推开,画室里空无一人。
她拨打了男人的电话。
江边护栏旁,落在地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女人的照片,但它孤独地响着,没有人接听。
午夜的江边是拉响的警鸣,救援队的打捞船行驶在江面上。
康时不在家,池柔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爬上床缩进被子里,拿出手机又一次拨通对方的电话。
依然没有人接。
这个男人真的越来越不听话了,她给他发去短讯:“离婚延期到四月二十二。”
她丢下手机,无情地睡去。
池柔柔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在睡觉的时候被手机吵醒,迷迷瞪瞪地拿起来放在耳边,里面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池柔柔,池小姐吗?”
被吵醒的她嗓音微哑:“谁啊。”
“哦,这边是北城公安局,想问一下康时康先生是您的丈夫吗?”
“唔。”她的手往旁边伸了一下,摸到一片冰凉,道:“是,但他现在不在家。”
“是。”对面停顿了一下,道:“我们刚才在沿城的江边捞到一具尸体,根据他的身份信息所以打电话求证一下,请问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