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转眼,如今金融新闻天天播报,却已进展到天莱和天意对簿公堂,为损失赔偿的具体责任闹得不可开交。双方的合作亦干脆解除,成了商业合作失败案例的典型。
这样一想,却是不堪回首了。
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收了钱,点头说好。扭头,便又按先前的课题计划飞去台湾做调研。回来时,写了篇有关台湾眷村与陆台关系的再考察,拿了个中规中矩的学术奖。论文整理成书,不久后,她出了自己的第一本论文集。
时间辗转到这年冬天。
聂向晚主持的那档两岸专家谈话节目也紧赶慢赶,终于排挡播出。
她们私下里关系虽差到没边,公事上,对方却也并没有从中作梗,该给的名头都给了。
在片尾的感谢名单和顾问人员名单里,她的名字概都排在第一行。小周则分别在第二行和第五行。赶上建/党百年华诞,节目播出很成功,无论收视或口碑,都足够让她写进履历里。几个月的辛苦也算没有白费。
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礼貌地给聂向晚和谢忠分别去了个短信,聊表感谢。
谢忠收到短信后不久便回了电话。
说是邀请她有空多来家里玩,说宝儿和向晚都和她差不多年纪,交个朋友也好。她大都微笑应对,一概说好。至于聂向晚,回信就晚了很多,只简短的一句“应该的,这段时间辛苦了”,似也用光了所有的客套话储备。
……这段时间辛苦了?
她想象着聂向晚看到自己短信时的不可思议,回信时,又八成满脸痛苦的表情。
终于忍不住丢开手机,趴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往年北京的冬天总是很冷。
但这一年,似乎也因为好事不断而显得温暖些。
她和谢宝儿同周筠杰聚餐,说起这件事,两人亦都是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
但,和周筠杰比起来,谢宝儿脸上显然又多了一层欲言又止的愁云。艾卿看在眼里。
不过,她一贯都是“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的坚定支持者,见状,亦只体贴地同人碰了碰杯,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全程以茶代酒的周筠杰见状,也凑热闹似的过来和她碰杯。
玻璃杯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颇动听。
喝了几杯,她撑着下巴笑看他,两颊隐隐泛出酡红。
脑袋晕晕乎乎,却也不想席间沉默。半晌,又问说:“小周,你最近心情很好啊?”
他抿了口茶,向她点点头。
“工作还顺利?”
“挺好的,就是忙了点,”任她像个大家长似的盘问,他总归是老老实实回答,“不过公司现在,决策到最后还是小叔把关。他让我现在先主要集中精力做好传媒营销这块——正好我小舅他对这个也熟。有他们帮忙,虽然现在都还在基础上手阶段,但感觉,没出大错就算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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