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夫真的有点毛病,”柳萌道,“我早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点狂犬症前兆了,回头真该让他去检查检查,自己生病就算了,还出来咬人。阿门。”
艾卿闻言,一时忍不住惊讶,开口问她什么时候结的婚?完全看不出来。
柳萌便笑,摇摇手指说不不不,准确来说,是闪婚闪离。
还不止一次的闪婚闪离。
“足足三次啊三次!”
唐进余彼时正提起茶壶倒水压惊,听到这,动作却微微一顿,似乎想起什么,表情倏变——但也只一瞬的惊讶罢了。
他很快又恢复平常那副处变不惊的神态。
“经历过我前夫长久摧残的女人都活不久,我珍惜生命,所以赶紧溜了,”而柳萌浑然不觉,依旧侃侃而谈,“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不然这个时候他又有理由在楼下堵我了。”
艾卿道:“你听起来很……苦烦。”
“唉,唉,和疯子谈过就是这样的,心有余悸啊。艾小姐,希望你永远不懂什么叫‘男人疯起来比狗可怕多了’。”
唐进余:“……”
唐进余:“我们刚才聊到哪了?接着说吧。”
于是这天的最后。
他们一直从中午聊到晚上,中途又从茶餐厅换到咖啡厅,这才终于敲定薪资,时间,地点。
艾卿为五千块每小时的时薪折腰,又惦记着赶紧把那把烫手山芋剑——“负如来”,赶紧还给唐进余,浑不知这一念之差,其实是一脚踏进了无底洞里。
至于唐进余本人。
除了中途也出去打了个电话外,他之后全程的表现倒都一切正常。
晚八点。
两人在咖啡店外,一齐目送柳萌着急忙慌打车离去。据说她前夫找来了,得赶紧跑路。
人是走了。
剩下沉默是今晚的海淀大街。
艾卿看向远方,轻咳两声。
末了,指了指左前方的公交车站,抬腿就走,“那我也去等车了?再见。”
唐进余反应过来,追过来几步,说我送你吧。
“不麻烦你了,不顺路。”
“通州区也不远。”
“挺远的,你不心疼油钱,我还心疼地球资源浪费,碳排放量骤增,绿色出行没有被贯彻到底。”
“……”
她说罢,几乎迈开步子小跑起来。
眼见得公交车如听到她呼唤般正好停稳,赶紧排在队伍后头刷卡上车。找了个座位坐下。
车发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
唐进余仍站在公交车站那。
视线遮挡使然。
他大概没有看到她回头的这一眼,却依旧算是目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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