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此努力,如此将自己逼到近乎绝境,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或许,
只是或许。
是为了这些孩子们,以后能够一如既往,挺直腰杆,不再被恶意包裹,又或是被胁迫着、拥挤着往前。
——如果这一切有意义的话,今日的负重前行,也并不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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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央摁响蒋采薇家门铃后,等了片刻,里头趿拉着拖鞋缓慢走动的动静由远及近,拴着防盗链的门开了个缝,看清楚来人后,蒋采薇这才一笑,颤着手开了门。
她盯着眼前面容憔悴泛黄的女人,和她那微微鼓起的小腹,愕然站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进门。
直到蒋采薇给了她个熟络的怀抱,低声笑了一句:“人都不认识了?”
随即便将她拉进房里,复又将防盗门锁仔细检查好,拴上链条,关得严严实实。
蒋采薇扶着后腰,在沙发上坐下,裴央在她身边落座,张了张嘴,许久,才挤出一句:“采薇,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几个明知故问的疑问词,就被蒋采薇捂住了嘴。讶然中,见她从沙发靠垫后掏出纸笔,“唰唰”写了一行字:有人监听。
下面又是一行。
-我怀孕了,是聂明的。
裴央来不及怔愣,蒋采薇拉住她的手,笑着寒暄了几句,话题不外乎是什么最近胖了瘦了,学校的工作如何,而实际的情况却是,纸上很快密密麻麻写满了两人真正谈话的内容。
-什么人监听?
-不知道,我猜可能是以前想要控制聂明的人。
-你最近有没有去监狱见过聂明?你怎么发现有人监听的?
-之前我发现有人常在我家附近晃悠,有一天我和我妈妈电话里聊了一句准备去动物园散心的事,第二天,就有人算好路线跟在我后面。之后,我再也没有离开过屋子,也没有去见阿泽,靠各种外卖和快递和外界联系,连垃圾都只能求助他们顺手帮我扔走。
-为什么要监听你?
蒋采薇笔下顿了顿,神色复杂地抬头看了裴央一眼。
-那起案子里,最重要、也被忽视的,不是杀人案,而是那些违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