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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拉紧她,“跟我、跟我去见一见你、你妈妈,好多、你知道都多少年了、我想啊……”

那激动到有些口不择言的动容,在裴央看来,却依然只有满心满脸的疑惑。

可她已经无暇去解释任何。

在视线余光中,她的双手,忽然无法控制般,骤而抖抖擞擞。

她只能竭力假装抱紧花束,在男人没有露出任何杀意时,竭尽全力,保持清醒。

她知道她可以。

为了不回头,为了这些日子,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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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随手从床头柜上捞过水果刀,把手里的橙子削成小块,一片一片放进盘中。

他做得专心致志,仿佛世上除了眼前这个橙子外,再没有什么旁的值得入眼。

直到病床上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开口,轻声说了一句:“谢蘅,对不起。”

他握刀的手这才停顿。

抬眼,他与面色惨白的张月对视,分明有满腔责怪的情绪,在那难得乞求原谅的眼神里,末了却只挤出一句:“知道自己不对,下次就别再犯。”他把橙子摆好,递到她面前,看到她为难得伸不开手,又“大发慈悲”地喂进她嘴里。

她尝了一口,呲牙,“……酸。”

谢蘅挑眉,“现在知道酸了?你不知道,某些人说死就死,我花了大价钱跟人要翻脸,那边得要酸死我、苦死我?”

话是这样说,见人耷拉了眉眼,他还是将那盘水果挪走,“吐。”惜字如金,手里接了她没嚼烂的一片橙子,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寂静的病房里,张月不敢开腔,末了,只有他平静的话音响彻逼仄空间内:“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往年我要在那里守一天,出了你这件事,我没去。”

她一愣。

“我妈妈,对我而言,很重要。”

在他那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仅仅只是到处奔波、为人赔笑的少年时光里,宋知秋一手促成了他今日的荣光。即使他不快乐,但这些日子依旧没有丝毫抹去他对于母亲的敬爱和……怜惜。

宋知秋生来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披着温顺的羊皮,底下是绝不服输的高傲,她自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时,便寸步不离地陪伴他,教导他,为的是让谢蘅成为所有人倾羡的孩子,故而她可以微笑颔首、推辞一切不过是天赋,享受着众人同样仰望的眼光。

谢蘅早慧,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他的少年时代太过于孤独,除了那些从未理解过真实的他而为他欢呼雀跃的粉丝、权衡算计的经纪公司、不能过于靠近的合作演员、或奉承或为难的导演以外,唯有宋知秋是活生生站在他边上的,能偶尔用言语和施舍的拥抱来温暖他的人。

谢明允从来软弱,连一句温和的劝慰,也只是在无数的间隙中悄然言说,谢蘅那时年少的寂寞,便再也对他无从说起。

他的倾诉过于突然,也毫无铺垫,只是半分没来由地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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