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吧?我跟你说了,我小时候就特爱爬到这么高,又凉快,还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从我们那个孤儿院的大榕树上看,比这个还清楚得多。……但现在那里太乱了,等以后长大了再带你去吧。”
……
“酸倒牙了?吃个冰糖葫芦还能给你吃哭了?行行行,乖,吐出来吧,又不逼你吃……傻不傻呀。”
“愣着干什么,包我帮你提着,送你回家,走了。”
……
“他娘的谁动你衣服了?脸上谁挠的?我去他……”
“没有、没,我没凶你,……诶你别又!诶!……我说他们,没说你,你在这等着,去买个甜筒吃,我等会儿就回来。”
……
“没事,又不疼,我今天反正也没事,嘶……别……算了算了,真不疼,你别想多了。”
“那群小子要是还敢围着你说东说西的,就告诉我,知道没?”
“我说了我个混球,平常混惯了,单枪匹马做英雄是抽了风……帅吧?嘿。”
……
“来,看这里——茄、子!”
“小白花,咳,嗯……你,挺那个什么,挺好看的。”
……
“你什么意思?你弟弟跟你说两句我混,就相信我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了?”
“行。早点认清楚现实是好事,你回家注意安全。”
……
“我像是那种连再见也不说一声就走的人?……所以,我这次是来说声再见的。”
“小白花,原来你并不笨啊。”
“我只能帮你最后一次了。”
=
那顿饭吃得很平常,过后他送她回家,白纯下了车,几步过后,她回头,在他准备离去之前,忽而鼓足勇气叫住他,“聂明!”
他停了升窗的动作,抬头看她。
她深呼吸,头埋得很低。
哽咽着,终于是落泪。
“我想过去看你,真的,你出监狱的时候,我就在那个拐角的地方看着你,你瘦了,头发很短,你的衣服很旧,我站在那里哭,可我不敢上去跟你打招呼,我连说一声谢谢,一声对不起都没办法。”
“我不敢告诉你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我努力过了很好、别人羡慕的人生,可是我没有忘记过你,我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是为了……”
他看着她越说越激动,直到眼圈沤红,手指发颤。
却还是在最关键的字词前,平静地打断她,“不是的,小白花,你不是在等我。”
“……”她喉口一滞。
萧瑟冷风灌进领口,她因寒意又或是旁的什么情绪,倏尔有些站不住脚。
聂明的面容依然温和,连责怪的意思也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