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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恶毒而厌恶的语气,他许多年后依然能够如出一辙地复述出来,也就是这种语气,刺伤了他年幼时温软的心肠、和陈咏华无时无刻不拿捏着的高傲自尊。

她抽出高尔夫球棒,狠狠对准男人的后背猛地一挥――

魏巍文弱,也防备不及,几乎是立时跪倒。

陈咏华将魏延抱在怀里,强忍了眼泪。

“你滚,你现在就滚,我一分钱也不会分给你,你这个草包!”

那一年,魏延十岁,他看着自己叫了十年“爸爸”的人落魄不堪地扶着腰站起,空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天夜很深,寒风刮的窗边呼呼作响,他还在想: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爸爸穿的那么少,会不会着凉?……他什么时候回来?

记忆就此仿佛跳了闸,再回过神来,已经是陈咏华带着他找上门去。

开门的女人,是高尔夫球场的前台招待,生着年轻温和的面孔,也有着同样温柔和善的性格,乃至于陈咏华轻轻一推,她就跌倒在地。

陈咏华推搡着他:“阿延,你去跟爸爸打声招呼,你让爸爸回家……”

他茫然,恰好被刚推门出来的魏巍撞个正着,他看了一眼地上垂泪的女人,满面焦急地将她扶起:“月莹,你没事吧?来、起来。”

魏延伸着双手,却不知何地自处。

魏巍将聂月莹扶到沙发上,猛地回头,拽了他的头发,将人一把惯到地上,随即便是劈头盖脸的三个巴掌:“小杂种!还不快滚,你还敢到我跟前来!”

他被打懵了,只听得到陈咏华嚎啕大哭的声音。

脸上疼得慌。

陈咏华扑上前要把魏巍拽走,被一把拂开。他扭头掐住魏延的脖子,用男孩从没见过的、凶神恶煞的模样,用尽力气,仿佛真的要夺走他的性命。

“我让你再来碍我的眼!陈咏华,你不说这是我儿子吗?我现在不要了,我现在就……”

如果不是舅舅及时赶到,魏延也许真的也就只活到那年为止。

男人气喘吁吁,将他护在怀里,猛一拳将魏巍打翻在地,轻轻拍拍他的脸,“阿延?阿延?醒醒,舅舅来了。”

后来魏延想,他其实宁愿那时候自己是没有清醒的。事实上,他也真的聪明到一直不睁眼,假装自己昏迷不醒。

即使那些真相还是接二连三地窜进他耳朵里。

陈咏华出身名门,十七岁那年,却对寒门子弟魏巍一见钟情。可那时种种阻碍,魏巍祖上经商,身份低微,她于是不得不嫁给了门当户对的第一任丈夫。这场婚在新郎妥协之下,结得非常低调,甚至并没有向大众公布。

无论是否身不由己,但陈咏华很快怀了孕,当时她的丈夫经常外出公干,她也没有停止跟魏巍的往来。大抵天意凑巧,那人死于一场军事演习中,在和平年代,以他的身份,是万中无一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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