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那人却摁住她惊动抽搐的手臂,低声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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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呼啸而来,徐真真苍白着脸被抬上担架,左肩血流不止。
其余人多是擦伤又或被瓷盘碎片割划,几个护士正在进行紧急包扎,与一室狼藉相比,损伤并不严重,但由于当事人是谢蘅,消息传出去未及半小时,谢家里里外外都围满了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和热心粉丝。
谢蘅右腿被划伤,没有出面,只是让张叔到前门说明了情况。
她回过神来,看了看叶玫的伤势,谢明允将她护得很好,不过擦伤了几处。叶玫一边心疼丈夫一边颇有愧疚地拍着她的手背,像要安慰,但这个平素说话如连珠炮的女人,却到底没挤出什么话来。
“请问,”有人小心地拍了拍裴央肩膀,她抬头,是两个年轻的刑警,皆是她没有见过的新面孔,“现在方便给您做一份简单的笔录么?”
裴央点头,说得无外乎是吃饭时碎了个杯子,紧接着就是停电、枪响,有人中弹,在外的司机报警,枪声停息,警察也赶来……在场人说得大同小异。
她话音间却顿了顿,迟疑片刻,没有把徐真真的事说出来。
如果没有看错——
当时那枪本应该打中自己的,但是……也许是谢蘅,离徐真真最近的谢蘅,将徐真真推到了桌边,她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谢蘅快速把自己拉开,这才导致反应不及的徐真真中枪。
可是谢蘅又怎么能料到枪指向谁?
她思索间,正撞上谢蘅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还没有张口,那人却向她招手。
大概是自十七岁以后的头一回,她向他迈出几步,谢蘅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她。
“裴央,没有成为我这样的人,却被我这样的人救了,是不是不开心?”
她沉默。
而这人反而弯了弯眼眉,声音很轻:“但是不是因为你才推她的,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他指了指她左臂的伤口,“还不去包扎一下,是要跟“仇人”卖弄可怜?”
“……”
她后知后觉,低头,被瓷片划伤的口子渗血,细想才觉得疼,想了想,挤出一句:“不疼。”
谢蘅耸肩,没再说话。
身后忽有人声喧哗。
魏延和李明德行色匆匆,绕过人群进来。年轻的刑警们忙立正打了声招呼:“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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