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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李灿勇叫过来一个少年,“给他搞点玩的。”

聂明正玩着纸牌,被叫到名字,扭过头来,嘴角的淤青虽还未散,眉眼间却自有七分邪气轻佻,笑时颇为勾人。

苗立诚尚在呆愣之中,已被扯住衣领,后知后觉,还挤出一句:“可他刚刚才告诉我过来……”

张妍夸张地捂住嘴,“还闹鬼了?灿勇,我跟你说,这个我可不负责。谁也没逼他,他自己跳了还吓着我了呢。”

光怪陆离。

觥筹交错。

他们将这笑谈掠过,叫聂明的青年捏着他的鼻子嬉笑着灌酒。

他被呛到,胸膛冰冷,衣领歪斜。

随即那个叫聂明的少年将他推进卫生间,自又去捞起他的纸牌,不再搭理失魂落魄的苗立诚。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依稀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徒劳地倚困地板,像溺水的鱼,挣扎摸索着哮喘喷雾。

那样子可怖,有人嗤笑着离开,笑叹季安华的眼光不赖。

最后一个进来的少年瑟瑟发抖,他年纪轻,跟自己和方才看热闹的杨鹰比起来甚至显得更小。他抖抖簌簌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湿巾,给他擦了擦嘴角。

外头传来叩门声,这少年强装镇定地吼出一句敷衍,然后恳求般地轻轻捂住他的嘴,帮他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了衣服。

老师、警察,有人将他搀扶出去。

记忆还在作祟,身体却不听使唤,他坐在魏延的车上,任由人们将他送回家,父母想责备而止息的无奈,帮他盖上被子,关好灯的离开。

他静静瞪着十年如一日的天花板,等待一夜过去以后,它染上晨光。

连有几条纹路都好像数清楚过——这他也是跟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oe分享过的,那时候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oe还笑,说自己和他一样无聊。

对,就是一样。一样无聊,一样冰冷,一样期盼相似的灵魂。

他和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oe因为一起打游戏而认识,然后慢慢熟悉,慢慢发现彼此的契合。

他们都被病痛折磨,想过轻生,但彼此鼓励好好生活。他说喜欢谢蘅的电影,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oe就熬夜三天抢票,但真可惜,这次期待已久的会面,竟然会是这样收场。

他从怀里掏出那张揉皱的相片,黑暗里,他看不清楚季安华的脸。

唇齿研磨着陌生的名字,一点一点与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oe的样子对上,原来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oe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看,笑起来更阳光,身形也更纤细啊,原来他长这样啊。

他将照片努力地贴近胸口,但只觉得磨蹭刺痛,没有丝毫温暖。

如此的动作持续良久,他忽而爬起,翻箱倒柜地找起自己刚才换下的衣服,在那衣兜里,有着他们唯一联系的手机。

他固执地拨打那个熟稔于心的电话。

知音,朋友,永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