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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响起,裴央准时地推门进来,但这次她手中并不如往常般拢着厚厚教案,只是叫过语文课代表发下不计成绩的小测试卷,然后向聂圆圆招手。

聂圆圆会意,可略推开课桌的动作引来前座女生愤愤地向后一仰,她面无怒色,扶住险些散落一地的书堆,低着头向裴央走去。裴央轻抚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

阳光错落,这是秋季日头正烈的时候,她却忽而觉得脚底生寒。

门外,她看到那天的便衣警察斜倚在草绿色的护栏边,正远远望向荒芜围墙的方向,听见脚步声,扭头向自己看来。

她僵在原地。

魏延的问话从来开门见山,但这次裴央千叮咛万嘱咐地恳求他照顾聂圆圆的感受,他才换上便服,乃至略微委婉了话音,只是问她:“十年前你父亲的案子,还记得吗?”

聂圆圆盯着脚尖,摇头。

“我太小了,”她嗫嚅,“只知道妈妈被杀了,很恐怖。”说不上是完全不配合的态度,但她眼神躲闪,局促不安地玩着手指,全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些欲盖弥彰的痕迹。

魏延瞥了女孩一眼,从怀里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稿,递到她面前,“这是你十年前的证词。”

她胡乱地翻了几页,讪笑一声,“是吗?我记不太清了,突然把它找给我做什么?我爸爸他——”

又一份文件摆在眼前,男人音色冷淡,“上周抓到了一个犯人,他供认自己杀死你母亲,并且你目击了他逃走的过程。但这个关键线索,你在证词中一字不提。你可以自己对比一下细节。”

聂圆圆接过文件的手突然发起抖。

教室内探头探脑来窥探究竟的人不知魏延的身份,被恰好出门的裴央难得发怒而吓了回去,她让临窗的同学将窗帘放下,随即走到聂圆圆身边。

她想责怪魏延毫不掩饰的情绪,他对于聂圆圆的冷淡几近呼之欲出,她甚至想要对他投入太多个人感情的举动抗议,可是她不能否认,自己心中也同样矛盾。

——父母深恩,人伦亲情,不知内因的人总难以避免疑惑不解。

若如魏延行色彰彰,就更不会隐藏。

魏延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那时候太小了,”聂圆圆哽咽,抓着年纪不放,“什么也记不清了,那时候太害怕,或许没有注意,能抓到犯人是好事,我也很开心……”

“你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我们要的是真实的证词——”

“魏警官!”裴央忍不住出声,引来他颇疑惑的一个挑眉,她沉了沉气,竭尽努力地平稳话音,“我知道你不喜欢任何隐瞒,但是你现在的举动跟逼供有什么区别?你相信老邱,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一顿,硬生生避开心里的不安,“至少也应该给圆圆回忆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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