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章的话总是直戳他的软肋,她最后说:“你来之前,你走之后,都没人真心爱我,不然我跟你费什么口舌?傅主播既然要走,何不像六年前一样走得远点儿,走彻底些,永远别再回来,让我看不见、摸不着,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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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并肩站了一会儿,脑子里盘桓的都是让各自觉得挫败的事情。
难兄难弟的配置。
站久了,从左臂生出的层层磨人的痛感让陆时寒一直坚/挺的背突然垮了一点。
他催促傅砚笙:“走吧,回去。”
傅砚笙知道他顽固起来不好搞,这医院今晚是肯定不会住下来,不然医生也不会在建议他入院时遭拒黑着脸走开。
傅砚笙只是单纯好奇:“万一人姑娘良心发现,办完事儿再来这里找你呢?”
陆时寒看他一眼,目光微亮:“算了,她不适合总往这儿跑,被拍到会惹出事端。回去等。”
傅砚笙扯唇,眼帘微阖,讥笑:“你这伤员倒是坚强,还替人着想。”
陆时寒没置可否。
再磨蹭会儿,他怕自己会从打不死的小强,切换成弱不禁风的白面小生,输进体内的药液带来的疲乏感和渐渐清晰起来的痛感现下一起发作,他需要休息。
傅砚笙见他额上有隐约的水印,没再扩散话题:“回去好好待着,既然这么能耐送上前挨这一棍,过会儿别气若游丝给哥看。”
陆时寒低垂的眼帘抬了下:“你这是说笑?”
傅砚笙道:“是说笑话,换你说说,你喜欢她什么?”
陆时寒用右手推了傅砚笙肩一把:“连这点儿默契都没了?脸。”
傅砚笙轻嗤:“还会说人话吗?”
陆时寒又拍了下他的肩,说起正题,不得不提醒彼此面对今晚这起意外事故:“会。大成石化既然决定下手,有一就会有二,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还是要小心。”
傅砚笙苦笑:“搞革命,地下党也不过这样。”
陆时寒:“那是潜伏,我们是明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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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笙将陆时寒送回公寓,没有进门。
送走了他,陆时寒才上楼休息。
电梯故障,他一层层往上爬。
速度一直不算快,爬上十九楼耗时不短。
路上的这些时间足够陆时寒回想闻姜适才走时可以被称为“逃窜”的那种模样。
闻姜的朋友的那一通电话,虽然事出突然,但是他能感觉到闻姜接到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外强中干的女人,别人给颗真心,就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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