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姜笑:“四年前是我自作多情,还是真有什么?”
她的眼神隔着地下停车场白日晦暗的光线看过来,一向蕴藏的狡黠被收敛起来,此刻都是澄澈的光。
陆时寒没有回避。
这些时日,足够他了解她的性子。
问不出什么,她一定会问到底。
他心有些乱,远没有眼神平静,告诉闻姜:“过去问到底有多少意义。”
闻姜还是笑,同时呵了声:“是还是不是?”
陆时寒将搁置在车座后排的食盒勾到前面。
闻姜伸手摁住他的掌面:“得,不用您开金口,我有眼,自己看。”
陆时寒松了手,食盒重新砸在坐垫上。
他下颚轻抬,眼神莫测,显得高深,问:“你看到什么了?”
闻姜将覆在他掌面上的手拿走:“电视台洗手间那话,想听我再说一遍?”
几个小时前,在电视台的洗手间里,她说他的眼睛里写着想要……她。
她因此肆无忌惮。
闻姜此刻换了一种说法:“你和自己较劲儿,垂死挣扎,我也不能拼死拦着。我不勉强别人,我是个守法公民,不玩强取豪夺那一套。谢谢你送我回来。车费我会联系程放付,这种小事找你助理,你的惯例我记着呢,没忘。”
她背过身,手掰开门锁。
闻姜动作很慢,四周满是僵硬的气息。
车门还没被闻姜打开,她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闻姜。”
陆时寒又重复了一遍,喊她:“闻姜。”
闻姜放下搭在门把上的手,重新回过身看着陆时寒:“怎么,还有话说?”
陆时寒问:“你问问你自己,从色达到这里,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到底是什么?是你觉得几年前被人耍了没出气心有不甘,还是因为你在男女关系上掌握主动权遇到障碍一定要将它夺回去的骄傲,又或者,是想玩一夜?又或者是……动真情?”
说到最后,陆时寒微微一笑:“闻姜,你想得到什么,认真在想吗?”
他前面的话说时认真严肃,到动真情那里,他的语调已经低弱随意起来,好像那是他最不信最不屑的一种结论。
闻姜脸一僵,带些怒意:“有脸有身材,我想泡,不违法,奇怪吗?”
泡这一字,大半是玩。
陆时寒摁了下车钥匙上的锁键,闻姜扣在车门把上开门的手,此后无论如何动都成了无用功。
闻姜剜陆时寒一眼:“开门。”
陆时寒松手,钥匙从掌心滑落到他脚侧的地毯上。
他笑:“现在开不了,没让你如愿,怎么能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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