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婚前裴清谚承诺过,会待孙女儿好,现在当真见着他的表情含着柔情,心中松快。
家长里短的事,拉着内阁大学士说得久了,就连老夫人都会不好意思。让长子并方天泽到厅堂里说话,自己留着苏玲珑,与她说话。
方玉雯有些事不敢在老夫人在场的时候说,等到老夫人疲倦了,找了个时机,拉着苏玲珑到了偏厅里。
方玉雯是二房方新文的嫡女,母亲贺氏见着两个小姑娘挤在一起,对着老夫人说道,“偏她们两人关系好。”
老夫人笑了笑,“雯丫头也大了,她的事,你可有了什么成算?”
贺氏心里自然有了盘算,只是想知道老夫人那里有什么好人选,不过口中说道,“儿女都是债,天天磨娘老子就算了,还要操心,真真是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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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笺送出去了,裴琰之说了什么?”等到打发走了丫鬟,方玉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能说什么?”苏玲珑看着方玉雯鬓发里的步摇,“毕恭毕敬喊我一声母亲。”接着,兴致勃勃又说道,“你也知道,我以前就不喜王琳琅,现在我嫁了禺山,摇身就成了她的婆婆,王琳琅的表情,可当真是有趣。你若是见到了,也要笑死的。”
方玉雯想听的是裴琰之的事,“你就放得下他?”她看着苏玲珑的眼睛,如果苏玲珑说谎,立即就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
“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苏玲珑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神色隐隐有得色,“他可是喊我母亲的。”
完全没有办法判断苏玲珑的心意。
今个儿的苏玲珑滑不留手,这会儿没有外人,方玉雯就咬咬牙,凑到了苏玲珑的耳边,小声问道,“你与裴大人圆房了没有?”
“呀。”苏玲珑的手打在方玉雯的胸口。
如果不是苏玲珑另一只手拉着她的衣袖,方玉雯肯定要跌倒,现在就算是没有跌倒,也觉得自己的胸口简直像是刚刚碎了大石。
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青了。
而苏玲珑呢?
她跺足,神色娇羞,“这种事怎好与你说。”眼睛滴溜溜一转,“难道你有了心上人?”
怎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方玉雯倒是不敢继续刚刚的话题,作为一个未嫁女,说一次也就罢了,再说一次,她心里头都臊得慌。
心中埋怨苏玲珑不亏是武将之后,粗鲁的很,女儿家家的,谁有那样大的力气?
没好气说道,“我又不跟你似的,能够在诗会上一眼眼中裴琰之,那般的人物放眼整个京都,这几年也就出这样一个了。”看了一眼苏玲珑,“又没有第二个裴琰之,哪儿来的惊艳呢?我心里头可没人。”
就算是有第二个裴琰之,她也不会像是玲珑一样不知羞,巴巴地追在人身后。
“这倒是。”苏玲珑点点头。
方玉雯心中一喜,以为能够顺着苏玲珑的话继续探听她的心意。谁知道苏玲珑竟是喜滋滋地说道,“这几年确实只有一个裴琰之,若是往前个十多年,那可就有禺山啦。”
语气之中,全然都是裴清谚。
虽说裴清谚也是一表人才,还是入了阁的大学士,但苏玲珑以前一直喜欢的是裴琰之,哪儿会那么容易就喜欢上裴清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