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的脑子于是跟白老先生一样白了,两个老人家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该作何言语,彼此对视之后怒火又同时涌上心头,继而一并看向了自家的荒唐儿女,怒喝:“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这个事情的原委倒不难猜。
吴曼婷和白清盈母女是一早就惦记上了白清嘉的未婚夫,指望着巴上他从此飞黄腾达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再不用留在白家处处看人脸色过日子,于是便挑唆得徐隽旋和白清嘉争执,满心想坐收渔利。
这徐隽旋也真没辜负这母女俩的算计,她们布什么坑他就进什么洞,甚至还超常发挥在曾副参谋长的府上闹出了那等乱子,果然让白清嘉那个小贱人大怒,两人这就算是彻底没戏了。
可光他们那一头断了可不行,自己这头也得系上啊,得亏吴曼婷教女有方,在此等关键时刻掏出了自己当年吊上白宏景的绝妙法子,撺掇女儿趁夜去了一趟北京饭店,正赶上徐隽旋买醉喝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于是顺顺利利就把男人勾上了床。
徐隽旋当日可不知道自己睡的是谁,入睡前还以为自己怀里搂的是白清嘉呢,结果次日一醒才瞧见昨夜与自己纠缠一宿的女郎竟是白家长女,虽生了一双与他那正牌未婚妻十分肖似的眼睛,可其余模样都大相径庭。
这这这这这、这事可就离了谱了!
徐隽旋人怂如狗,一见自己闯下这等祸事那真是吓得飞了魂散了魄,跟个受害者似的缩在了床脚,伸手指着满身痕迹的白清盈问:“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清盈一个戏子之女,那表演的技巧怎么会逊于徐二少爷?自然扮得比他更像个受害者,裹着被子遮掩着身体,一边抹泪一边哭诉:“我昨夜来北京饭店为我父亲母亲买宵夜,进酒厅时恰瞧见二少爷在喝闷酒,本打算上前打个招呼就走,谁知二少爷竟、竟一把将我抱住了,还一直叫我妹妹的名字——我、我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说着越发大声地哭了起来,还特意让被子落下一点露出自己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
徐隽旋:“……”
白清盈这话五分真五分假,一时也把徐二少爷这草包给镇住了——他仔细回想了一番,的确想起自己昨夜是叫了许多声“清嘉”,也的确想起怀中的女人是推拒过的,一时就对白清盈的这个说法信了七八分。
他心道一声“完了”,脸色立时煞白,暗想自己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脚差点强了白清嘉的罪过尚没有赎清,后脚就又把这白清盈给睡了个彻底!
天要亡我!
徐隽旋绝望了,抱着自己的头躲在床脚再不愿面对这人世,可不料那白家长女竟是个菩萨心肠,当时一边哭还一边开解他,十分通情达理地说:“唉,我也知晓二少爷与我妹妹情投意合、未来是要做夫妻的,你我这一场露水姻缘本也是意外使然,不如便将此当个秘密埋在土里,此后谁都不要再提起了罢。”
天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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