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尧正坐在离她一拳远的地方,尽管知道不太可能,还是细细观察孩子已经面目全非的一张脸,然后,思考如何打开局面。
乐乐这时候忽然把手抬起来,吉云余光看到了,以为她是要碰下巴,连忙倾身过来将她手按住了。
乐乐委屈地呢喃:“小姨,我眼睛痒。”
吉云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开,轻柔地擦着她眼角,问:“好点了吗?”
却明显觉得另一双眼睛,灼灼如烈日,在不过几厘米外,一瞬不瞬地注视她。
吉云立刻坐直了身子。
“乐乐。”徐敬尧说:“她叫乐乐?”
吉云点头。
“大名呢。”
“康乐,希望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意思。”
“她今年几岁了?”
“五岁多点吧。”
“小班?”
“中班了。”
“我听她喊你小姨,她是你亲戚家的孩子?”
“……”
徐敬尧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生活里,除了钱和女人,吉云几乎找不出第三样值得他关心的事情。
而他此刻的关心是这样的多此一举,恨不得向天下人昭示他的反常,吉云只是稍微用脑子想了想,便立刻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敬尧,”她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夹杂着不解:“乐乐是我同事的女儿,你应该见过的,她说话大大咧咧没轻没重,上次你来找我,m 需. m.小.說.言侖.壇 更多閱讀請搜.索щШш.ПМТХТ.сОМ还是她招呼你的。”
徐敬尧眼中似有一刻的失神,然而很快就被他擅长的情绪掩藏下去,他很轻很浅地笑出一声,自我解嘲似的说:“是啊。”
彼此都是一阵沉默,徐敬尧再开口的时候,刚刚的那番尴尬早已翻篇,他语气仍是一贯的玩世不恭:“你还知道我上次来找过你。”
他一恢复正常,吉云也就插科打诨:“后来事情太多,一下子忙忘了。”
“嗯,你事情多,你事情最多。”徐敬尧老生常谈:“每次来找你,你都是忙,打电话给你,也老听不见。上次好不容易通了,一下子和我絮絮叨叨说了四十来分钟,算是一次性补偿给我了对不对?”
提到电话,吉云真有些尴尬。
她昏睡那几天,神智走在本能后头,不知道在大脑偷懒的时候说出过什么出格的话。
心里在问与不问之间打着擂台,幸好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用熙攘的人流冲散她的思绪。
素娴已经等在门诊部前头,见到吉云和抱着乐乐的徐敬尧,连忙把他们往急诊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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