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泪半晌,讷讷地,任性地,像是回到她七岁时的样子,负着气,骄傲都写在脸上,阴阳怪气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要打电话给他了。”
春晓说她没救了。
那便不救了,让两个人都心死,死得不能再死,化成一团灰烬,说不定还能从中重新出芽,开出妖冶的花。
沈珏刚将记录删号,手机放好,那个死过一千次一万次,还在拼命要复苏的男人姗姗而来。
他洗过一把脸,头发边缘被水浸湿,已经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来整理万年不乱的发型,他看起来潦草而孤独。
沈珏朝他一努嘴,抱怨:“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以为你不想付钱逃跑了,我都准备去找你了!”
韩征在他对面坐下来,挺自然地抽出一根烟,说:“怎么可能呢。”
他找烟灰缸,同时准备点烟,被沈珏按住手。她毫无忌讳,不是礼貌地隔着袖管,也不会隔着他手表,就只是覆住他的手。
有过亲密接触后的男男女女,因为捅破了那一层纸,所以不必再学着忌惮。
韩征自这手看到她脸,拧着眉,问:“嗯?”
沈珏抿唇,精亮的眼睛一阵骨碌,她思索再三,泼辣地说:“你都在我嘴上盖过章了,以后别想不负责啊,不然我上领导那告你去!”
Chapter 50
自那一别,司音觉得自己差不多能有一个世纪没见过韩征。
那一晚最后见他时吹过的冷风,在第二天给她威力,刚一踏上回程的飞机,她就开始了一段漫长的生病。
先是发烧,迷糊,继而咳嗽,流鼻涕,熬过最难受的前三天,以为迎来了胜利的曙光,方琴却也被这阵病毒扑倒,发烧,迷糊……
裴泽因此进驻到他们家里,周到的照顾,细致的服务,母女俩好的时候,他像是扒了一层皮,只有瘫在沙发上喘气的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