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一支烟夹在手里快烧到屁股,他掸了掸上面燃尽的烟灰,揪着烟嘴再吸了一口,撇到一边地上,问:“你怎么跟艾家那二丫搞到一起的?”
安东说:“不是这几天的事,当年她跟咱们走得近那会,她时不时就到我家来串门,我家里人都喜欢她。后来尽管她出国了几年,也一直和我父母有联系,这次见面的事也是我父母促成的。”
韩征说:“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你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安东说:“不然呢,莫莉说要去见艾小娥那次,我干嘛不拦着她?我连她改名的事都不知道,能知道她一直跟我父母有来往?可你又能说她什么呢,万一真就是尊敬长辈,礼节性的一个拜访呢,你是什么香饽饽啊,谁能为了你十年如一日的做这么多事?”
韩征笑笑:“这话是你爸说给你听的?”
安东冷哼。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这才见过几次面,就要你们俩这么快的订婚。”
安东猛吸了几口,声音放得很轻:“还记得上次李元山威胁莫莉的事吗?”
韩征当即一怔,把事情的前后疏离了一通,问:“还是因为那些照片?”
安东掐了烟,两手往脸上搓了一搓,顺势抱住一整个头,说:“我爸把那些照片洗了出来,摔到我面前……”
记忆在这里总是打了一个结,安东每每跳过去往下走,看到自己昂着头对自己父亲说:“我要娶她”。
思绪便每每回放,又重放起他摔下照片的那一瞬。
“我们家可以接受一个有过几次恋爱经历的女人,但不能接受一个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荡`妇。”
“我要娶她。”
他那位向来以仁慈好说话而著称的父亲将又一沓东西扔到桌上:“这是你们交往以来在她身上花掉的每一笔钱的账单,还好,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不过里面还有她爸爸拿你名义做担保欠下的一屁股债,那可就够你喝一壶了。”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知道他住院却不知道原因是不是,你要娶的这个人没有告诉你?我不会放任你用自己的辛苦钱去给这家吸血鬼,但如果你要一意孤行,可以,你今天走出这个家门,我立刻登报声明与你断绝关系,我不会拿一分钱出来帮你止损。”
两个人许久都没再说话。
脚下烟头越聚越多。
安东忽然剧烈咳嗽,从墙上翻下来,韩征去扶他,他嗝出几声,踉跄跑到一边草丛里,“哇”的一声吐出来。
折腾半天,韩征看着安东一脸汗泪交加的脸,说:“这些事你问过莫莉没有?”
安东拿袖口捂住嘴,说:“问了,她不肯承认,说我中伤她一家,跟我要分手。我当时就翻着那些账单合同,看到上面写着她爸,甚至还有她的名字。我说好啊,分手就分手吧,她慌了,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边哭边把事情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