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边往外走边吸鼻子:“咦,这里面什么味啊?”
韩征拿大拇指擦了擦舌头,满脸不满地看着司音道:“一股血腥味。”
这日早上,大名鼎鼎的韩翻顶着一张面具脸坐到了长桌边,往日里低沉醇厚的嗓音仍在,只是在发卷音的时候总带着一点别扭。
沈珏在后台听得心惊肉跳,说:“韩翻这是怎么了,偷偷含着一块口香糖吗,说话怎么糊里糊涂的!”
司音听得汗涔涔,沈珏那一双亮堂堂的眼睛已经扫到她脸上,指指她嘴道:“司音姐,你今天嘴巴怎么肿了,不过挺好看的,比平时更饱满了。”
司音本能地避开她视线,摸了摸自己嘴,道:“哦,这个啊,没事的,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了。”
沈珏点头,说:“原来如此……不过不对啊,司音姐,睡得不好不应该是眼睛肿吗?咦,司音姐,你去哪儿呢?”
司音打断这场尴尬的对话,抢在一个特殊的地点,打开镜头盖,在电量耗尽前,记录眼前发生的一切。
韩征身上有伤,脸上青肿,一旦开始工作,便是全心投入,挥洒自如。
而记忆之中,似乎只要他想做好一件事,便永远可以披荆斩棘一路向前。
韩征要做翻译这件事,亦是自小便有的志愿。至于这念头的缘起,则是跟他的一件往事有关。
在韩宅,他书桌上的一个相框里,有她母亲抱着他拍下的一张合照。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穿一身放在今天亦不过时的白色长裙,神情平和而餍足。
关于母亲的往事,韩征起初一直不愿意提。
直到要搬去大学宿舍的那天,司音帮忙整理行李,意外发现桌上的相框不翼而飞,问到这事的时候,韩征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说:“你自己去看。”
原来他将相框摆在衣服的最上层,预备带进学校宿舍,蹲到她身后的时候,他一双手搂住她肩膀,指着那照片上笑容温婉的女人道:“我妈妈以前是个翻译。”
司音将身子轻轻贴住他,说:“我听人提到过。”
韩征说:“她是很厉害的高翻,一有重要任务,领导想到的第一人永远是她。她以前跟我说过,跟我爸爸也是工作时认识的,不过那时才刚初出茅庐,是个毫无经验的新人,见到我爸的第一眼,紧张得连招呼都不会打。”
司音想了想,说:“也可能是头一眼就喜欢上你爸爸,所以害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个词怎么形容来着,一见钟情。”
韩征挠她痒痒肉,说:“那你对我是不是一见钟情,见我的第一次也是一言不发,等到我给你出头,被我爸罚得颜面尽失,你这才屁颠颠地跑过来,背着所有人给我送外套。”
司音痒得直往地上坐,说:“阿征,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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