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书深呼吸,稳定心绪,启唇,无声的对她说了几个字。
列车在回荡的通知声中,发出短促的汽笛声,在他的面容消隐在驶去的车窗之前,易言看清他的嘴型。
——晚、上、见。
***
夜场戏结束的早,顾导招呼大家到临近的酒吧闹腾消遣。
霓虹绵延数条街道,延伸至清冷无声的角落,那有媚眼如丝的俏女郎靠在灯柱旁抽烟。
易言没能拒绝,就被一并带上车。
“年轻人就该放肆的玩几次——嘿,易言,你去过酒吧吗?”兴许是她长得太过乖顺,郑有容多次质疑她的年纪。
其他车都被塞满人,到最后易言上了郑有容的保姆车,她的经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爱说话,静静的目视前方。
“等回S市,我带你去蹦迪,S市的迪比南城好玩多了。”郑有容挽住易言的臂弯,兴致冲冲的说道。
经纪人皱眉:“你是公众人物,不方便。”
“嘁,老古板。”她小声嘟囔,“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哪次被发现过。”
“你瞒着我去了多少次?”
郑有容瘪嘴,“很多次,不记得了。”
……
易言失笑,可能是知晓她和顾导的关系不是非同一般,这姑娘对她收敛起身上的那股针锋相对的戾气,几天下来认真的听她讲戏,甚至还提出几条可用的建议。
纸醉金迷的圈子会使人变的利欲熏心,但,最难能可贵的是保有最初的真心。
湖色礼B座,还未推开精致的雕花大门,大厅内播放的重金属摇滚乐就迫不及待的从门缝流淌出来,不断地撞击她的耳膜,令她有一阵子晕眩。
顾一生未当导演时,是不折不扣的二世祖,应对这种场合得心应手,喝了几杯趁着微醺的醉意,抢了酒保的活儿,动手给在座的女性调酒。
轮到易言,他细细斟酌片刻,白兰地加柠檬,不知又怎么捣鼓的,杯子里的液体变成淡淡的绿色。
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这款酒就叫茉莉花香吧?”
沈思年毫不留情的嗤笑,“俗气。”
金娜似乎想起什么,侧头瞥了眼莫宇,“我记得莫宇第一次见易言,就亲昵的问,是不是新签下的小茉莉——哦哟,原来莫宇你喜欢这种清新款啊。”
这个圈子里,谁不知莫宇和虞矜的事儿。
虽然明面上他们仅是合约关系,但私下,虞矜喜欢莫宇喜欢到骨子里,大家心里都清楚。
虞矜闻言,眉梢扬起,纤长的手指转着高脚杯,状似无意的说:“我怎么不知道阿宇喜欢清新款呢。”
刘组长见调节不了,直接用酒说话,“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啊。”
众人碰杯,易言勉勉强强的跟了三次,酒量不行,到第四轮,她眼前直冒金星。
郑有容也有些醉了,抱住易言不撒手,“诶——大作家,你不会不行了吧,我们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