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靠在门框上,静静看她动作忙碌,细嫩的手指穿梭在水流中,衬衫包裹住凸显的背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她没有注意到他,依旧仔细的洗漱。
他轻咳一声,试图引来他的注意,头一次这么失败,存在感简直为零。
易言动作僵住,宛如慢动作似的转过头,“陆教授,早安。”
“早。”
他手指抵住下巴,上前几步,易言下意识的后退,被他逼到琉璃台,磕巴了一下,“陆、陆教授。”
陆景书沉吟,垂眸睇她,“现在还难受吗?”
她摇头,“好多了。”
“嗯。”他忽然伸出手,温热的指腹抚上她的嘴角。
易言愕然:“???!”
“泡沫没有洗干净。”他言简意赅,绕过她打开水龙头洗手。
易言木在原地,内心仿佛有万只草泥马奔涌而过。
什么情况!陆教授用他那双矜贵的手给她擦嘴角——
他转身发现她木楞在那,“真烧糊涂了?”
“没、没有。”
她匆匆敛去外漏的神色,离开浴室。
陆景书细致的擦拭沾有水珠的手,漫不经心的扫过去视线,将她狼狈的身影收入眼底,饶有兴致的翘起唇角。
餐桌上气氛诡异,易言小口喝着牛奶,耳畔是陆景书翻弄报纸的细微声响。
清晨的阳光清澈,将他的眉目渲染的极为温和,就连眉梢眼角都跳跃着细碎的光。
他抬头,目光在空中撞上。
易言的心跳漏了一拍,匆匆收回视线。
偷窥被抓住什么的不要太羞耻。
侧卧的隔壁是间画室,陆景书允许她进去参观,开门之前他神色怔忪,“做好心理准备。”
易言眨眨眼,不自觉的郑重点头,印象里的画室是颜料满地,符合艺术家的气质。
想必,他是担心环境太乱。
但出乎预料的,不足二十平米的画室干净整洁,仅有木桌和相配的木椅,四周的墙上全是未裱的画作。
色彩浓重,对比强烈。
万分乍眼。
画架上是幅没有完工的古代仕女图,薄纱轻掩住曼妙的身姿,容颜并未细细的勾勒,但打眼望去却是让人移步开视线的美。
陆景书静静的站在一旁,坦然接受她的审视与端详。
易言耷了耷眼帘,心里想,他应该是特别喜欢画画,不然怎么会特意辟出房间用作画室。
“陆教授,”她轻声唤他,眼底澄澈一片,“你喜欢画画,为什么要去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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