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青妩还甚少听说这样的事。
景立叹了口气,说:“皇姐并没有想过特立独行,是驸马要如此的。”
青妩一愣,“他……为何?”
景立说:“皇姐和驸马刚刚大婚时,曾有过一个孩子,取名韦绪,只可惜没熬过三岁生日,就夭折了。这次的孩子更是来之不易,韦益阳心疼皇姐拼死生下他,便干脆让第二个孩子随了景姓。”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尤其是像韦益阳这样的高门之子,娶妻生子,绵延子嗣,大约是一生最为重要的事之一。
但是这孩子跟了景姓,那便是要上皇家族谱,对于韦家来说,便算不得传宗接代。韦益阳竟能为了遇宁长公主做到这一步。
青妩心里感叹,又回想起从前见到他们两人时,两人的关系看似亲近,实际上却透着几分莫名的若即若离。
她忍不住道:“我感觉,韦驸马对皇姐,应当很有情分。”
景立笑了一下,说:“你猜对了。”
可是听到景立这般肯定地回答,她却又觉得奇怪了。
“那皇姐对他?”
景立道:“大约也是有情的吧?只是,他们注定是两路人。”
青妩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再问下去了,可是,却仍开了口,“为何?”
景立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怀里的小姑娘又揽得更紧了一些,解释道:“随远侯韦家,是皇帝的人。”
青妩霎时睁大了眼睛,“那韦驸马……”
景立说:“他看似在朝中只挂着一个名字,官职也是虚衔,但其实没有这么简单。皇帝手里有一只精锐,具体多少人我也不大清楚,但那只精锐,是韦益阳在掌管。”
竟是如此?
青妩想到韦益阳斯文俊美的模样,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以至于五日后,她和景立一起到遇宁长公主府看望遇宁公主时,还忍不住时不时地往韦益阳身上瞟。
遇宁公主已经三十岁,对于产妇来说,已经算是比较大的年纪了。因此生产时虽然还算顺利,但产后坐月子时,却是喝了多少药,都补不回这一次的亏空。
到现在小郡王已经快要百天,她仍是卧床不起,且面上苍白没有血色,完全没有之前那副明艳大方的模样。
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景媛正靠在腰枕上轻咳,韦益阳吹凉了手中的药,正一口一口地喂她喝。
景媛并未抗拒,顺从地喝完了一碗药,然后看向韦益阳,问:“你累不累?”
韦益阳含笑摇头,“我没事。”
景立和青妩正好将两人的这番对话听进去,青妩看着遇宁长公主这样子,竟觉得两人的关系,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景立倒是淡然,面无表情地撩开帘子走进内室,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