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摊不堪不重,景立也跳下来,且不忘把董岸一并拽下来。
煮茶的锅灶底下有几根捆柴火的麻绳,景立捡起来,跟着毫不犹疑地将身边的董岸捆上。
眼看着自己就像个牲口一样被对待,董岸苦笑一声,“王爷,没必要这么防着在下吧?”
景立却是挑了挑眉梢,“董大人不必自谦。”
董岸无奈,景立右臂受的伤还未包扎,他走到一旁,径直撕下衣襟一角,给自己草草包扎了一下。
但是鲜血还在不断外涌,景立拧了拧眉,倒也没拆开重新包扎。
好在宣禹很快就回来了,他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找到了一个山洞。
景立把董岸踢给宣禹拎着,然后三人一道摸进了山洞里。
山洞不大,里面有刀斧和木碗,旁边还堆着几蓬干燥的稻草,看起来像是猎户上山之后临时落脚的地方。
宣禹将刀斧之类的兵器都归置到一旁,省得董岸会碰到。
然后把稻草铺好,让景立坐下。
至于董岸,则被五花大绑扔在山洞最里面,全身上下除了一张嘴,就没有什么能动的地方了。
两人再不理他,各自褪下衣裳开始给自己涂药包扎。
董岸却不愿意这么安静下去,主动开口道:“王爷不至于这么对下官吧。下官虽说今日冒犯了您,但到底有功在先,王爷又何必如此?”
景立没理他,董岸接着说:“您就算恼羞成怒,也不能真的把在下如何,那普安的几千百姓,还在山上等着我回去呢。”
他倒是有恃无恐,宣禹只听着就气得发抖。
景立却仍是没有理会他说什么,反而道:“听说,你和楼宴是同窗?”
董岸霎时愣住,方才还伶俐狡辩的一张嘴,好像就在一瞬间被人糊住了似的。
景立盯着他,冷硬的目光如鹰隼一般强势。
少倾,董岸缓缓一笑,低声道:“原来王爷早已将我的底细摸了个底朝天。”
说完,他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下官无话可说,王爷请便吧。”
景立见他这模样,却是低低笑出了声,“这回倒是忘了你扔在普安县的几千百姓了?”
董岸仍旧闭着眼睛,眉宇却是稍稍一紧。
景立说:“若是我猜得没错,前阵子本王失踪的消息应当是你放出的吧?”
董岸像是打定了注意,沉默相对。
景立也并不在意,说:“我筹划的这法子虽然不多高明,却也不是任谁都能看穿的,我这一路上都在佯装虚弱,不说任谁都相信,至少那群人也不会这么快,就怀疑到我的头上来。”
“望川里有你的内应,”景立穿上衣裳,将衣带整整齐齐地系好,他的声音平稳,好似只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饭一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