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说:“先归队,到望川看一看。”
同州下辖十二个县,其中,望川、普安最靠南,这次的涝灾也是最严重,两县几乎全军覆没。
而望川又是同州的首府,同州知府大衙就在望川,因此景立他们从京城出来,最后就是要停在望川的。
这个答案也在董岸的预料之中,董岸点了点头,说:“王爷注意安全,此行定要小心为上。”
景立没说话。
董岸以为他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带了几分担忧,解释道:“昨晚会有不速之客想对王妃娘娘不利,那么王爷您这一行的身份多半也已经暴露,他们应当已经知道王爷没有在队伍之中了。所以,王爷您一定要小心,提防有人想要彻底斩草除根,在您归队的途中埋伏。”
景立笑了一下,说:“多谢,我倒真的差点忘了。”
董岸说:“王爷定是比我想的很深远,不管下官多嘴就好。”
景立却说:“咱们这几日也算是同甘共苦,怎么我要告辞,你却和我摆上官架子了。”
这话说的随和,董岸忍不住笑道:“我的错我的错。”
说完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当酒水似的一口闷了,只做赔罪。
景立道:“我到漳州时,用的身份是新任的普安县令,打草惊蛇,引君入瓮也算是有一点起色。只盼昨天的人不是漳州派来的,否则,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闻言,董岸也沉默下来。
的确有这个可能。
最后,他也只说了一句,“王爷如今四面楚歌,最重要的还是要保全自己的安全。”
这话恳切,景立点头,说:“放心,我允诺大伙儿的,一定办到。”
董岸眸光灼灼,景立伸出手去,和他对掌,两人双手交握,不知到底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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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之后,景立一行收拾行囊出发。
离开的行李比来的时候少了很多,因为大部分的衣物和钱财都留在了山寨里,留给了董岸。以便于他们下山去买药材,给现在还没有完全救治好的村民们治伤。
轻装简从,其实他们可以骑马,但是考虑到青妩的身体,前两天的时候,还是做的马车,等到青妩的身子彻底好了,他们三人才改骑马,一路往望川去。
他们离开山寨的日子,比原来的计划早了两天,因此,本来是要进了望川才能会和的,这会可以在城门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队伍里。
这一路走了一个月,当初被剩下的一千精兵也已经完全没了精神气,晚上在原地驻扎的时候,甚至连巡逻都懒得巡。
这也正好方便了景立他们,他早早给宣禹传了信,宣禹迎着月色来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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