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心要保护她,那便不能再向从前那般坐以待毙,等着皇帝的雷霆雨露。
而且这些年,皇帝在他身上捞了不少好名声,世间人只以为他景立发疯犯病,从云端跌落尘埃,却不知皇帝是如何虚伪经营,维持着自己宽容大度的假壳子。
若要转变局面,就先要让人知道皇帝的真面目。
好在这弥天大谎维持不易,打碎却容易得很。
他最近几次出门都并未遮掩,是故意的,他故意想惹起景宣帝的注意,引他下手。
宣帝做事隐密细致,不露差错,事后还特意派了太医和护卫,美其名曰的保护他的安全。
好名声再被添上几块砖,可是这墙垒得越高,塌得也越快。
他照单全收,按兵不动,等到十几天之后,遇宁长公主,也就是他皇姐的生辰,才等着出手。
世人多愚蠢,谁说话便紧跟着谁走,却也不乏清醒之人,知道当今宣帝最大的眼中钉就是景立。
虽然寥寥,但已经足够。
景立到公主府门口,只需要为自己安排一场自导自演的刺杀,他被刺伤,宣帝的几个护卫却没有一个是真心来保护他。
当然,他早已提前吩咐人在那些护卫的院子里移植了几棵龙草花,这药无色无味,没有毒。
但是兑着酒一混,便会让人手脚脱力,目眩神迷。
他们这几日在楚王府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因此,就算真有心保护,也没那个力气。
而景立在公主府门口,和公主双双遇刺,皇帝的人又懈怠不管,这到底是谁的错,一眼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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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立把前部半分略去,只把他是如何提防计划宣帝的事讲给青妩。
青妩点点头,却又后知后觉的感到奇怪,“可是,我觉得这法子实在太简单,也太轻易了,不会有人怀疑么?”
景立说:“这时间最不缺的就是人云亦云,只要我吩咐人把这些话散步到京城各处,就一定会有人相信的,而一个人信了,其他人自然也就不用担心。”
“并且,我并没有觉得这一件小事就能动摇皇帝的名声,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罢了。”
青妩明白了,又想起景立说,楚王和公主双双遇刺,不由得担心道:“那公主殿下呢?没事吧?她还怀着身孕呢。”
景立摇摇头,说:“放心吧,一场戏而已,不会真的伤到皇姐的。”
青妩放下心来,可又忍不住埋怨,“既然是做戏,您又何必在自己身上划下这么深一道,不疼吗?”
景立笑了笑,他想眸中的其他情绪掩住,解释道:“做戏也要做的像一些,不能伤皇姐,便只能我来牺牲了。”
青妩撅了撅嘴,低声嘀咕道:“可您的身子也不好啊。”
景立眸色微动,忽然问她,“绥绥,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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