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还吃惊,她一日一日在农家小院,最远都没出村落,消息闭塞,哪里知晓姬明笙已与沐安辰两别,惊讶之余,不知怎的,心里反倒有些快意,低声道:“沐状元配不上公主。”
曹夫人击掌道:“可不是,可见英雄所见略同。”她以扇遮面,凑过来道,“那蒋家实是惹人厌烦,一封休书都便宜了他,不如寻人,偷偷打他一顿,何如?”
她想了想,又压低声:“顺道,把状元公也给揍一顿。”
姬明笙倒觉无有不可,只是,她也悄声道:“得隐秘些,休撞上兵马司的人。”
燕云还目瞪口呆。
番外(逢帝下)
楼长危怀里抱着一把木剑,倚在山壁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不远处老松下,他的老师与穿得花哩胡哨的富商坐在两口金银箱上交谈,一边香炉袅袅生烟,烟雾间时不时有富商爽朗的笑声阵阵传来。
他脚边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童贴在他身畔,一双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睛,滴溜溜打着转,嘴里咬着一块胡麻饼,歪着脑袋,然后道:“师兄,那是谁?”
“不知,许是京中贵人。”楼长危低下头,帮小童拂去嘴边的碎屑,再皱紧眉,将人拎起来,“子离,好好吃饼,吃得一身碎屑。”
俞子离看看自己的衣襟,咽下口中的饼,道:“心中无碎屑,眼中便无碎屑,师兄,你怎兄眼见碎屑,没瞧见我。”
“休在那花言巧语,你脏死了。”楼长危嫌弃道。
俞子离噘着嘴:“只师兄洗洁,爹爹说他在山里采药,一月都不洗澡,头发都能打结?”他摸摸散着的发,“我的头发都没打结过呢,我不脏。”
楼长危脸都拧巴了,道:“老师在深山采药,不便洗沐,是无奈之举。”
“哪里有,爹爹说,那条山里有瀑布。”俞子离委屈道。
楼长危便道:“你成脏猫了,晚上便不许与我睡一块。”
俞子离大惊,比对了一下跟自己爹睡,还是跟自己师兄睡的好处坏处,想来想去,好似跟着师兄更好,慌忙拍掉身上的饼屑,一把抱住楼长危的大腿,讨饶道:“我要跟师兄睡,我不要跟爹爹。跟爹爹睡,睡一头,我要压着他的长胡子,睡另一头,他要踹我到床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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