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笙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楼大将军怕没有这么多的闲暇陪我吃酒闲聊。”
如意笑道:“奴婢看将军也挺松快,奴婢就不信了,人再忙,再不得空,还不吃饭休憩的?又不是陀螺。”
姬明笙道:“凡事过犹不及,恰逢其会方是赏心悦事。”譬如今日,无意撞见,她临时兴起,要请楼将军酒宴,他毫无预料,却欣然受邀,无备之宴,才是好宴。
如意不管其它,道:“总之,公主高兴就好。”遇着沐安辰这种晦气的,得多遇些好事、高兴事,才能去去霉头。
姬明笙道:“你家公主也不是日日无事,处处寻乐子消遣的。”太子妃要办宫宴,她也有个百花宴要办呢。
如意见她提起这事,问道:“真个要择同一天办?”
“不妥?”姬明笙反问。
如意道:“公主请的命妇贵女,太子妃那边大许也会递帖子。”二择一,顺了姑情就失了嫂意,万一来他们这边的人少,岂不是失了颜面?
姬明笙笑着道:“来不来由他们,来就罢了,不来的,事后自会后悔。”她想了一会,道,“此次花宴,不必办得过于拘泥,给沐二夫人递一张帖子,再给燕娘子一张。”
如意一愣,张张嘴,想说燕娘子身份低微……到底不敢张这口,只唯命是从。
姬明笙拎起两盏花灯步入船楼中,道:“沐家不是替燕娘子换了良籍,良家好女,夫家又是耕读之家,哪赴不得好宴。 ”
如意想想,好似这个理,又念青黛:“不知青黛姐姐的事办得怎么样?”
姬明笙:“路途遥远,金家夫妇不惯快马,羡州地界又多山道,路上多少耽搁,不急。”沐侯爷的事,牵扯到了姬琅,悄没声的才好。
如意忍不住问道:“公主,沐侯爷为太子办事,事出隐蔽,连侯府都瞒着,侯府对沐侯爷的事一无所知,沐侯没道理到府中的事毫无消息。”府中连个接恰人都不留的?儿子斗殴被囚,公主儿媳休夫,沐二另辟屋宅旁居,这般多的变故,沐侯爷不知晓那是蠢,知晓后还坐得住,那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姬明笙对此也颇有些不解处,道:“许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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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明笙不过随口一说,哪料一语中的。
沐侯爷在京中留有心腹互通消息,沐安辰被泰国公府告在公堂上之时,那心腹估度着不是大事,好不好,了不了的,至多罚些金银抵罪,便是被楼长危将人扣去了馆鹿,心腹仍想着不过吃些苦头,毕竟,自家小郎君可是当朝驸马,皇帝的女婿,吃亏也是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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