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时满是血的脸上,又添一分红,辩道:“公主,安时不是这等小……嗷……”话没完,痛叫而止。
沐二恶狠狠地收回无影脚:“你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公主呛声,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
沐安时瘫在地上跟块抹布似得,敢怒不敢言,恨恨地捶了下地,干脆再不言语,当他的抹布去了。
姬明笙暗暗摇了下头,沐二生来就是给沐府添堵的,沐安时生来是跟沐二添堵的。
沐老夫人拿拐杖用力拄着地,大为后悔年轻时对二子疏于管教,不能怨她偏心,比之大儿的聪明伶俐、进退有度,上房揭瓦刨祖宗的二子,实不能让她抱以厚望。万不能让这混账独过,去了外头,一分不好他都能嚷成十分,外人听信了这混账的话,还以为他兄长不能容人,承了父亲的爵位还要把亲生弟弟赶出家门。
“公主,这事实在不妥。”
姬明笙让茜红青黛搀着沐老夫人坐下,到底有寿数了,气出好歹跌上一跤,可是大不好:“二叔公这脾性,万一他不管不顾,拉了家伙什带着妻小去别院它居,与分家也没甚不同。”
沐二眼睛一亮:妙啊。
沐老夫人一抖擞,别说,这事沐二干得出来,嘴上道:“他私自出去住,老身就一头碰死,他要敢逼死亲娘,只管搬家什。”老太太有些凄楚地握住姬明笙的手,“公主,什么事都能依了公主,只这事不能。他要搬出去,老身身过才行,老身两眼闭后,万事无尤。”
姬明笙反握着沐老夫人的手,轻拍了几下,道:“老夫人不必这般不舍,心中愧疚,多公些家给二叔公便是。就道分居不分家,偏院分水不佳,大不宜居,看,安时可就是为此屡遭灾厄。”
沐老夫人眼一酸,想道:我哪是舍不得他,我巴不得没生过他。
“对对对。”沐二一迭声道,踢踢地上的沐安时,“不知哪里冲撞,命将休矣,再在府里头住着,几时就被冲撞死了。母亲忍心孙子丢了命?”心里暗喜:你说我逼死亲娘,我就说你逼死亲孙。你要脸,你就先输,我不要脸,我就后赢。
沐老夫人泪下,她算看明白了,公主因着孙儿做下的事,有意折腾自家,偏自己的混账儿子子跟着裹乱。可这口气,沐家得让公主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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