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何意?”
侯夫人温温婉婉的双眸杀意毕现:“时儿先不退亲可好,安抚住他们,不叫他们生乱。夏秋交替之际,雨落生凉,易染……”、
沐安时大惊:“我不愿她死。”
侯夫人笑道:“哪里好好的,就叫人死呢,他们祖籍不在这边,他们不是这里的,对外头,我们只说罗氏女染病没了,是她没福气,实则啊,伯母送他们回旧籍去。你看可好?”
沐安时魂都没归位,又没主意,看祖母似是赞同,看沐三神色,也是可行,再拿眼去看自己亲爹,亲爹满眼嘲弄。
“唉哟。”沐三惨叫一声,松开了手,瞪沐二,“二哥。”这什么兄弟,拿舌头舔他掌心一记,趁他惊愕,一口咬了过来,要不是掌心皮厚,血都能被他咬出来。
沐二呸了一声:“侯夫人骗你呢,她要弄死罗氏女,说不定还要将事栽你头上,说你杀妻。”
侯夫人慈爱地将沐安时的乱发理了理:“时儿信我,伯母往日待时儿如何,时儿难道不知吗?”
沐安时不语,惊变之下,旧日种种都如纸薄,一指头就能戳破,他还真不大敢信。
沐老夫人忙道:“好孩子,祖母能担保。”
沐三则死摁着沐二,低声道:“二哥,一家骨肉,好与歹都在一袖中,你休置气。”
“什么一袖?一件衣裳还有两条袖子呢,何况还不止一件衣裳。”沐二又是一个翻天白眼,“我要分家,分了家,就没一袖子的事。”
沐老夫人一拐杖砸过来:“你老娘还活着,你分家?你怎不把你娘吊死?”
沐二冷笑:“母亲别高声,我又没耳聋,我自寻了人来主公道。”
沐老夫人与侯夫人对视一眼,婆媳俩心头一跳:“谁?”
“自然是我。”
却见祠堂大门洞开,一干婢女护卫簇拥着姬明笙,还有一个躬着身十足谄媚的仆役,可不就是沐二的长随沐实。
沐老夫人险把拐杖丢了:他们求着公主回府时,左请不来,右请不来;盼着公主千万别回时,公主偏又回来了。
姬明笙施施然步入祠堂,众人各异的神色尽收眼底,在上首供桌边坐下:“给二叔公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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