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问得酸溜溜的。
姬明笙笑起来,拧了一下如意的鼻子:“倒也不用,一样待她便是。只你多大了,还吃起醋来,嗯?”
如意目光游移,赧颜羞笑,不依道:“公主……”
捧着茶盘过来的青黛矮身将一浅盏点了杏果、桃肉、樱桃、酸酪、蜜酒的冰碗奉给姬明笙,道:“将晚有了点凉意,公主少用一些冰碗。”见姬明笙应许接过,这才冲着如意一噘嘴,用小指刮了下脸,取笑,“不知羞,分明是个大姑娘了,还跟小丫头争风吃醋,改明让公主将你许了人家,让你做娘去。”
如意瞪着杏眼,俏脸上带了一层薄怒,急道:“我不,我为何要许人?我这辈子死死活活,只跟着公主,我不做妻,也不做娘,我只做公主的丫头。”
青黛吃惊,见她似真的生了气,道:“你这急惊风的脾性,与你说笑呢!是我的不是,与你赔罪,好妹妹,原谅我可好?”
如意梗着脖颈,气道:“别说是我小气,千般玩笑、万般顽笑,大可与我开,只不许说这些。我才不嫁人,这世间的男子只没一个好的……”
话秃噜出口,如意便急急刹住,偷觑了眼姬明笙,大悔自己一时轻狂,口出狂言,这话岂不是把整个皇家也给骂了进去?膝盖一弯,跪倒在地,请罪道:“婢女该死,公主恕罪。”
姬明笙看她一眼,又吃了一口冰碗 ,这才道:“多少祸事,皆从口出。”
如意忍住泪意,道:“婢女知错,请公主责罚。”
姬明笙让她起来:“在家松散些无妨,在外莽莽撞撞,焉知不会惹来大祸?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怕皆无,还有光脚舍得一身剐的滚刀肉。”
“公主教诲婢女定牢记在心里,再不敢轻犯。”如意抹去泪,正色道。
姬明笙知道她一时意气口误,“这世间的男子只没一个好的”骂的是谁,她也清楚,摸摸如意的鬓发,真是个傻丫头!
一旁青黛暗松一口气,责备地偷瞪了一眼如意:被公主惯得没边,什么话都敢说。
如意伏在榻边,伸出手,摊开手掌,道:“要不公主打婢女一顿,吃了痛,婢女就记住了。”
姬明笙笑起来:“胡言乱语。”又似真似假地道,“等闲我不责罚人,但凡罚人,轻则撵人出去,重则……”
听弦知音,如意惊得一个哆嗦,后又傻里傻气道:“公主的责罚,轻的与重的,又有哪里不同?”撵了她,她也是死,死也是死,细想想,轻的还不如重的一步到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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