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话说下来,若枫格外流畅。
弘历无法,只得老老实实提着灯笼随皇阿玛往养心殿走。
“你额娘……”雍正开了个头,随即思索了半刻,“她身子不好,你也不必总往蒙古跑,多陪陪她。”
弘历颇为诧异,自家皇阿玛何时开始会心疼人的。
更何况,不是皇阿玛说的吗?身为满清男儿就是要多在外历练,不要总是圈禁在宫廷之间。怎么如今倒是变了话头。
见儿子讶异,雍正清了清嗓子没再开口。
他今儿是瞧见熹妃那额上的伤口才有些怜惜,更何况自己同熹妃虽情意不深,好歹也相识数年了。
这女人指尖凉的很,怕是当年身子亏空到如今还没好。说起来也是自己对不住他,雍正一想到后宫内宅这些事就觉得头疼,一时也懒得再往下想。
————————
次日,内务府破天荒送了一盏血燕来。
银炭也送了足足三个月的份,景仁宫的宫女们每人还新得了三两银子的冬衣钱。
景仁宫的这些宫人们大多是从潜邸跟来的老人了,在熹妃还是格格的时候便跟着受苦,如今才算是尝到了第一个甜头。
个个高兴的不行,封儿特意去问了内务府宫人,这些赏赐是谁的旨意。
那宫人却说是皇后,封儿越发疑惑,心下失望。
还以为是皇上昨儿见了主子欢喜,适才赏赐呢。她暗自念叨着,转身将血燕端到若枫面前。
若枫正在上药,瞧见那盏血燕,没有丝毫诧异。
雍正并非冷漠无情之人,知道她受了委屈又不趁机讨好卖乖自然是会多几分怜爱的。
“主子,咱们景仁宫可也算是好起来了。”
安溪肉眼可见的兴奋,若枫却不以为然。
“听闻年氏大冷的天抄录佛经到半夜呢,今早去皇后那请安也不知会不会迟了。”安溪上完药,便拿出梳子给若枫梳头。
“她去不去都和咱们不相干。”若枫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前几日身子不好才免了请安。
今日是定要去的,正好她也看看后宫中的其他人,尤其是这位年妃。
能够乖巧的抄录经书到半夜,可见也是个有心气的。她微微抿唇,回忆起原主出事的那一刻,只是不知为何这年氏对原主这般狠毒,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是。”
安溪听话的点头。
若枫端起血燕慢条斯理的喝完,这做妃嫔的好处也就在这吃穿用度上了,也算是有个奋斗目标,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