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卡这下再也没有帮小姐给对象选衣服的兴致,她皱眉把杂志扔在一边,主动伸手按上了安娜贝尔的额头。
【打开她!!】
【赶走她!!】
——安娜贝尔没有动,她毛骨悚然地感应着自己心里响起的声音,呼吸无比急促。
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突然想这种事?
“小姐,您还好吗?您没拿稳刀叉,也许是还有点低烧,不如我去叫丹拿校医……”
【走开!】
【走开!】
【她要抢走布朗宁——让她走开!让她、让她——】
恍惚间,助理的说话声变得急切。
不……不对……搞什么?!自己心里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当机立断,安娜贝尔用力咬住了嘴唇,血从有些泛白的唇色里滚出,淌下她的下巴。
“小姐、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温热的、带着刺痛的伤口,迅速把安娜贝尔拉出了那些骤然腾起的情绪。
失血总能带来片刻的清醒。
她长舒一口气。
“我没事。”
平静、理智地看向有些慌张的尤莉卡,安娜贝尔温声安抚:“我想只是有点恍惚,沉迷思考的时候没注意咬破了嘴……别怕……不过,以防万一,你能把丹拿校医叫来吗,尤莉卡?”
【20:00】
沃尔夫.丹拿走进了医务室。
他的白大褂外还罩了一件大衣,风尘仆仆的,似乎是从校外某个较为遥远的地方赶了回来——安娜贝尔不由得注意到,他的鞋底还沾着零星的草叶、裤管上有些许泥巴。
一个顶尖的医疗法师却没用法杖清理自己身上的狼藉……大概是去了草药园之类的地方提取魔药,完全没注意吧。
“丹拿校医。”
她轻声说:“很抱歉这么晚还麻烦您赶路……”
沃尔夫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晚上九点我也会过来查房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位家世显贵的病号,在她破皮的嘴唇上停了停,神色紧张:“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只是走神了,不留意的时候碰了一下。”
助理已经被安娜贝尔好一番的安抚打发回去了,所以安娜贝尔完全没有被拆穿现场状态的后顾之忧。
“说起这个,您有没有快速治愈的药……”
沃尔夫突然原地跳起,想起什么似的,他猛地拔出法杖,朝安娜贝尔病床左侧的白窗帘作势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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