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表面反应不同,骨子里果然一样激烈。
她莫名松了口气,还有心情调侃:“音响太大,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啊,斯威特。”
安娜贝尔低声咆哮起来:“我在说,这是件该死的妓女套装!”
薇薇安揉揉耳朵:“是你让我挑选衣柜里颜色最暗的一件。这起码是条黑裙子。”
“这是一件露锁骨露胸口还露小半个背的高开叉!”
薇薇安:“开到膝盖不叫高开叉,而且先生们不会紧紧盯着你的锁骨看,放心吧。”
安娜贝尔……安娜贝尔咬牙切齿地转到右边,酒杯上的眼睛依旧浮满礼节性微笑——虽然她的咆哮声已经快盖过背景的摇滚音响了:“助理!助理!我所要求的‘法杖修改’呢?!”
右边的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可是小姐,给这件裙子暴露的地方加上半透明的魔法细纱,会让您看上去更放荡。”
安娜贝尔深吸一口气。
“你可以直接说我看上去像个妓女。没关系,助理,我只会为此掐死兰姆。”
薇薇安:“……喂!我才不要被掐死,斯威特,你要为我准备热水浴缸、玫瑰花瓣和香薰精油,然后割腕什么的。”
安娜贝尔拿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告诉自己不能拔出法杖当着客人的面对兰姆家继承人进行决斗,然后在各种各样的视线中忍耐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她意识到自己随时可能轰碎那顶香槟塔,掀翻舞台上那个对她抛媚眼的男歌手,再把香槟塔的碎片泼洒在全场每一个盯着她看的雄性生物的脸上。
安娜贝尔咬牙切齿地放下了酒杯。
是她选择要穿的裙子,是她考虑不周没能提前买到派对礼服,是的,是的,都怪她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赶紧从这该死的派对溜走,然后回家上床背诵《法师塔新手法师行为范本》,明早八点她就要在法师塔上班打卡,仅仅因为一件“稍稍”过分的裙子就在前夜大发雷霆是很幼稚的行为。
……冷静,冷静,安娜贝尔,只是让那些男人看看而已,又不会少几块肉。
现在,趁派对气氛再次上升,你悄悄混进最僻静的地方,再施一个隐形魔法离开……
安娜贝尔已经瞄准了某个在柱子与柱子之间的小夹角。
可她正准备不着痕迹地向那儿移动时——
“嗨!安娜!安娜!你能听清我吗?”
安娜贝尔一愣。
她迅速转过身,朝向最混乱最嘈杂的地方,看到洛莉·布朗宁背着自己的吉他盒,被挤在跳舞的人群中,奋力地冲她挥手。
洛莉甚至用上了自己的手机闪光灯,她一边不停地开启它,一边把手机当成信号棒一般用力摇晃着。
——而这才终于引起了斯威特大法师的注意力,因为她从不肯看向派对最吵闹的角落。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