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雌性是有问题吧?!有问题吧?!肝昏头肝昏的不仅有大脑还有小脑吗?!干嘛打他头!干嘛打他头!以前都是只打脸的——这个觉醒暴力基因的猩猩——
“神!经!病!”
这声怒吼后,响起一声极轻的抽泣。
捂着后脑勺的大玩偶僵了僵。
“不准……不行……”
他干嘛老这么咒他自己?
斯威特继承人所见识过的火刑太多太多,以至于她闭上眼就能描绘画面、躺上床就能听见尖叫与哭嚎。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能像父母那样无动于衷,也早已遗忘了某个教给她难过与快乐的罪魁祸首。
越熟悉,越害怕,越厌恶。
而如果把遭遇火刑的那些人换成——把皮肤迸裂的卡尔换成——那画面就——那她就——
安娜贝尔抹抹眼睛,直接跨过地上的大玩偶,打开宿舍门。
不睬他。
本来就要绝交48小时。
48小时可还没完全满呢。
“随便你吧,我从没见过性格这么差劲的布朗熊,诅咒这个诅咒那个,也就外观可爱罢了……既然你会动的话,就自己走开,明早不要……”
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反手关上了门。
门外静了一会儿。
然后:“砰砰砰!砰砰砰!”
背靠在门上等待的大小姐冷哼一声,带着满意的神色往房间里走。
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学习。
“砰砰砰!砰砰砰!”
那家伙肯定会立刻回去的,装在玩偶里偶然被送到自己门前都够他尴尬的了。
“砰砰砰!砰砰砰!”
“助理,过来帮我……哦,助理还没回来啊。”
我就知道,什么人一旦跟着薇薇安浪,绝对是彻夜不归了。
“砰砰砰!砰砰砰!”
安娜贝尔哼着歌脱下高跟鞋,将沉重的书本们藏进密室,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望着镜子愣了好一会儿。
镜子里,眼眶还有些发红的女孩与她对视。
“……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难不成被宿敌长期诋毁地称呼“哭宝宝”,真让她变爱哭了?
“砰砰砰!”
安娜贝尔皱皱眉,不去看镜子,而是举起手绕到颈后,解下家徽,拆去发苞上的丝带。
一头红月季般的长发倾泻而下。
大小姐毫不留情地伸手抓乱:过于厚实的发量对她是个大累赘,这让每次绑头发都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头皮发麻”,每晚解开丝带时,才有种“我在呼吸”的感觉。
学习瓶颈一到就将其搓成狗毛的坏习惯也是因为这个。
“先去泡个热水澡吧。”
今晚的首要目的是睡个好觉,调整睡眠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