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纵看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有点甜啊,他咳了声,转移悲伤话题,缓解下气氛:“下午展厅布置得差不多了,听玫要去看吗?”
姜听玫摇摇头:“不了,我想回去先把工图画了。”
“那好。”柏纵没有再勉强,只是微笑着开口:“那三天后展览开幕式上见。”
姜听玫挺想去的,于是回:“如果我图画完了,一定去。”
“我们是二期。”立在旁边的纪忘舟忽的说了句,这才发现他站起来了,人很高,背脊挺直,黑发黑眸,清冷得很。
姜听玫怔了怔,他的意思是他们的作品是在一周后上展,所以还要在这待一周多时间。
“我不知道我到时候还在不在山上。”她如实回答,本来就是来画工图挣钱的,工图画完了,她也就该走了,所以她无法保证时间。
纪忘舟却迈步已经走出了亭外,长指扣着手机壳,他接了个电话。
他站在树荫下,罅隙落下阳光,斑驳地映在他身上,侧脸轮廓是削减不了的锐利。
和报纸上那张穿黑西装生人勿近的照片倒是如出一辙了。
他不笑时就很冷漠。
柏纵笑笑,安慰她:“没事,来不了也没关系。”他的淡色眼珠好像琥珀一样温暖。
和那边那个冰山一样的人就是两重天对比。
纪忘舟似乎不想再说话,挂了电话,一手插兜,远远地站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面色微微有点冷,眉间冷淡得很,也没看她,在接了电话后显然有点不耐烦。
柏纵向她挥手:“听玫,我们先走了,你记得回去,一个人注意安全。”
“嗯嗯好,你们走吧。”姜听玫看着他们离开,等走远了,她开始低头收拾桌上的稿纸。
想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还很清晰,思路明朗,她觉得很开心,只是后来他似乎情绪变得不好?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她看不懂他。
……
回了公寓,姜听玫把考题资料收放到屋侧的书桌上,刚坐下,陶雨杉就磨到她面前来,把事情来龙去脉全都说了。
就是丁蔚说想帮姜听玫,可以把实验室的一些工作让她做,也会付给相应的报酬。和陶雨杉加了联系方式,就想由她转告,不必要的话不让姜听玫知道他是丁蔚。因为他们上次结尾并不算愉快。
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姜听玫也知道他们都是好心。可内心还是难以忍受那种被人欺骗的滋味,她觉得不信任和背叛是这世上最大恶意的存在。
所以说她很少能真正相信人。
垂了垂眼睫,姜听玫轻轻回:“杉杉,你还是不了解我。”
陶雨杉声音很低,小心翼翼:“我不知道你对别人的帮助这么抗拒,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再让丁蔚给你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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