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惊,她被吓醒了,感到身后全是汗,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风扇还在嗡嗡地转,她缓了会,感觉背后的灼烫一点没减,才伸过手去摸了一下,一摸下了一跳。
陶雨杉贴着她的身子,烫得像个火球。
半夜发高烧。
草草拿着挎包出门,连辆出租车都没打到。
扶着她走了二十分钟去最近的医院挂急诊,等一系列事情弄完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二十了。
姜听玫坐在走廊,等着值班医生来办住院手续。
医院走廊点着灯,亮堂堂的,却一个人也没有,不复一点白日的喧嚣。
等医生出来办完手续,已经是四点了。
她出来得急,外套都没穿,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现在在医院的冷气下才觉得冷,和石凳一样冷,脚心手心都冷。
她回病房看了下陶雨杉,正打着点滴,头上还敷着退烧贴,脸色苍白,看见她进来就有点不争气地哭了。
“姜姜,我好没用啊,这么大晚上麻烦你。”
姜听玫太阳穴隐着疼,却也耐着性子安慰她:“我没事,你好好养病,身体要紧。”
“我其实特别害怕,我刚刚整个人都好晕,我以为自己要死了,还好有你姜姜,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现在觉得我长这么大一点用也没有,十八岁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这么多年,一点钱没存到还总被骗,还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大半夜生病还要麻烦你……”
“姜姜,我真是个废物,我怎么什么都不会啊……”她哭出声来。
姜听玫太阳穴突突地跳,听得耳朵都疼了,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捏了捏手心,她强迫自己站起身来,有点无力地回:“你好好养病,我想出去转转。”
出了病房门她才算呼出一口气,走廊里的冷风嗖嗖的,吹得脚腕骨凉,脚也跟着疼。
她想自己是不是得风湿了,抿唇自嘲笑笑,她走到了医院门口。
外面的很暖,抵消了院内的寒气,她靠着柱子看着远处黑黝黝的树林,星星灯火点缀,一切都寂静无比。
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她沿地就坐下了。
灰扑扑的尘土沾在手上,她心跳得很快,脑子里莫名地浮现出一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画面。
一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痛得她不愿再回想的画面。
眼泪渐渐湿润了眼眶,她一手紧捏着石子,使劲按压,让生理的疼抵消一部分心理上的疼。
可眼泪还是不听话,成了线地往下掉,没有声音。
不过还好,反正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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