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扶着她站起来。
即使是大婚当日,兰竹院也没有丫鬟和小厮把守,他们可以随意出入,并不用讲太多的规矩。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陷入昏迷的陆少慈忽然睁开眼,伺候在他身旁的小厮几乎喜极而泣,朝外面大喊着。
“来人啊,来人啊,郎君醒了!快去禀告将军!”
陆少慈瘦得不成人形,眼底一片青黑,就着小厮的手坐起来,望着窗外,气若游丝地问:“我躺了几日。”
小厮抹了一把眼泪,回道:“郎君您躺了快七日了。”
原来都过去那么多天了,陆少慈扯了扯嘴角,想要站起来,踉跄了几下才站稳,扶着床柱的手背都泛起了青筋。
小厮生怕他有什么闪失,劝道:“郎君您还是躺着罢。”
间歇性的烟花响声传入房间里,陆少慈坚持走到窗前,望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露出一个笑容。
“今日是什么日子,京城怎么放那么多烟花。”很好看,能在死前看一回烟花,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小厮迟疑了一下,观察着他表情,声音很小:“是季郎君的大婚之日。”
季郎君。陆少慈眨了眨眼,强撑着想闭上眼睛休息的欲.望,生怕闭眼的时间过长会再次昏迷过去,从此不会再醒过来。
今日能醒过来,极有可能是回光返照。
他专注地凝望着还在放的烟花,唇角弧度缓缓变小:“季郎君……同何人成婚?”
“是扶家二娘子。”
果然是她。陆少慈默默地在心底念一遍扶月的名字,把在窗台的手指逐渐松开,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在马要踏下来之前推开自己的画面。
除了这一次,之前她也救过自己,他抬了抬眼,眼底倒映着五彩斑斓的烟花。
陆将军得知消息,急匆匆地赶过来:“少慈。”仔细听,能听出喊人的声音带着些颤,当中有激动,也有担忧。
陆少慈闻声回头,死白死白的脸终于有了几分生气:“爹,你来了。”
陆风快步上前,抱住陆少慈,眼圈红了:“少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爹一定会遍寻名医治好你的,不用担心。”
烟花停了。陆少慈抬起手回抱对方,掌心轻轻地拍着陆风的后背,“好。”他明白这些话都是在安慰人,血证无药可治。
但不到几秒,陆少慈的手缓慢地垂下,脑袋无力地歪向一侧,眼皮最终彻底闭上。
察觉到异常的陆风身子一僵,小厮见此,颤抖着手去探陆少慈的呼吸,死了,一点气息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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